那樣耀眼的紅,成了絲絲縷縷的碎片。
“你瘋了嗎。”
許願正打算去撿,男人卻握住她的手腕。
“不要撿。”
“你既然想開始新生活,就要對過去的一切說再見。”
對過去的一切說再見,說得簡單,可是真的能輕易做到嗎?
許願目光落在那些已經殘缺碎裂的紅裙上,瑩潤的眸微微閃爍著光亮。
她沒說話,隻是踱步走到窗邊,從這個方向向外望去。
這個度假村,是她耗費心血主策劃完成的地方,是她真正的嶄露頭角夢開始的地方,是她進入傅氏獲得尊重的第一份合約。
現在。
她要在這裡與傅京禮的過去說再見嗎?
可是,還是有些不忍和不舍啊。
三年的時間……
不,不是三年,是在更早之前,她的心裡早就克製不住的藏著一個人。
說再見,說得輕鬆。
可真正的嘗試做起來,才知道有多難。
閉上眼睛都是男人那雙冷峻的眉眼,甚至身體也早已習慣了男人的接近。
“你還在考慮嗎,那不如你看看窗外。”
盛景炎走到她麵前,長指點了點泛著點涼意的窗麵。
這個時候天氣還冷著,算是倒春寒。
在窗邊能明顯感覺到窗外那種刺骨的寒意。
許願的目光向外掠過。
那一瞬,縱然是外麵再冷卻也抵不過她此刻的心冷。
是傅京禮和許寧,她身邊還站著許鎮江。
她唇瓣抖動,手逐漸的握成拳。
她就這樣看著這一幕,甚至控製不住的打開窗戶,涼風不停地吹進來,她身體都忍不住瑟縮了下。
傅京禮明明什麼都知道的,她知道這次的事情跟許鎮江有關,他不相信是許寧做的,可為什麼還要如此袒護許鎮江?
他真的就這麼愛許寧嗎?
愛到連許鎮江那樣的爛人都可以接受?
臉色微微發白,可越是這種時候,許願就越是不肯讓自己低頭退步。
她臉上還是掛上了淺淡的笑意,強逼著自己露出那副淡然模樣,她不想在這時露怯。
“哎呀。”
盛景炎站在她身旁,像是故意輕歎了一聲似的,長指敲打著窗麵,意味深長道:“你在這裡為了一條好不容易收到的禮服傷春悲秋,而你在乎的男人,卻在外麵哄他的新晉愛人。”
盛景炎偏頭,居高臨下的瞧著她,像是故意又像是真的譏諷:“許願,你好像成了個笑話。”
今晚的事情,盛景炎能看不懂嗎?
那些登不上台麵的小把戲一直沒有斷。
先是許願的裙子被損壞,又是在晚宴現場故意敗壞許願的名聲。
今晚若非是宋野和江驚蟄在管控了局麵,綁住了那幾個要胡說八道隨意散播的男人。
那些事情真的傳出去,參加晚宴的人會怎麼說?
他們可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做過,他們隻會一概認為你做過。
這樣一來,許願的名聲就會被徹底毀掉。
這就是那對父女想做的事。
盛景炎在盛家什麼沒看到過,當然猜到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事。
無非是許願和他一樣,沒有依靠甚至被親生父親視為眼中釘,要親自除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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