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說得對,這件事電話也說不清,明天有時間嗎,我們見一麵詳談如何?”
徹底明白跟自己通話的人是許願後,李秋月開口。
“李董發話了,我自然不會拒絕。”許願算算時間,“明天下午三點,約在傅氏怎麼樣。”
許願這麼說,是在暗示李秋月自己跟傅氏的淵源,讓她斟酌怎麼跟自己定價。
李秋月應下:“期待與許願小姐的會麵。”
能管理好一個大公司,不可能是沒腦子的。
李秋月當然聽出來許願的畫外音,對她也多了幾分看重。
許願可是傅氏的一張王牌,如果這時看輕許願,那未免太過愚蠢。
許願一早就將自己分到的股份分為兩份,這些年拿到的分紅,一份給蘇逸存好。
屬於蘇逸的錢,她是不會動用的。
重新回到房間。
卻看到男人已經醒了,此刻手捂著胃部,臉色慘白一片的在電視櫃邊翻找著什麼。
她看到男人拿出幾顆藥,就水吞下,這才走過去。
男人沒抬眼看她,是真的難受。
許願拿起藥瓶看,是治療胃病的。
傅京禮的老毛病了,她鬆了口氣。
許願這時沒再注意自己和男人的關係,隻是握住他的手揉捏著某處穴位。
這穴位傅京禮是知道的,江驚蟄常說胃痛時摁揉這個穴位,會減輕痛感。
他記住了,卻一次都沒照做。
真胃疼的時候,隻顧著捂胃部,誰還記得揉什麼穴位?
可現在被許願揉著穴位,好像真的不痛了。
傅京禮臉色好看了幾分。
他看著麵前的女人,半晌才開口:“這次的事情你太莽撞激進了,雖然能解決許家那些事,卻讓你也成了笑話被人圍觀議論。你有更好的解決辦法,可以不讓那些愚民把你的事情當做茶餘飯後的閒談,傳得人儘皆知。你這樣做,一輩子都會貼上這樣的標簽,短時間來看你是贏了,但這烙印卻是消不下去的。”
許氏的事,傅京禮自然也知道了。
這次薛酒像是故意編出了很多段子,其中很多確實是許願被許家迫害的事實。
許願隻是頓了下,看了眼麵前的男人才緩緩開口:“我把自己承受的那些公之於眾,也是斬斷了許家人的後路。”
“如果這次隻用勢力強行鎮壓下去,勢必還有很多人議論為什麼許鎮江許寧消聲了,是不是背後資本逼他們閉嘴了。那我又要再一次站在風口浪尖被人看笑話,隻要不揭露那些真相這件事就沒完沒了,沒人會站在我這裡。在他們看來,我這就是做了天怒人怨的事。是對父親的不孝,對妹妹的不慈,他們可以站在道德製高點來譏嘲攻擊我,這樣的後果是不可預估的。”
許願摁捏著男人手上的穴位繼續道:“許鎮江這種人就是無賴,隻要他不永遠倒下,就一定要跟你不死不休的糾纏,不這樣自爆,選擇站在道德製高點上,遲早有一天會被他吞吃得連渣子都不剩。”
她看著傅京禮,又笑起來,笑得溫柔,也有對現下的一切都不在乎的豁達。
“像你說的,我一輩子都會被貼上這種標簽,可我以後會用更成功的例子覆蓋住這種標簽,我會有更多的標簽,以後有一天我會變成有些人的勵誌典例。他們會說許願幼時吃過那麼多苦,都能努力堅持,達到現在被人仰望敬佩的高度,那他們是不是也可以?被人短期的同情並不可怕,可怕的是長期的同情,被人雲亦雲的輿論打敗。”
許願站起身走近他,俯身眼瞳像是耀眼的黑曜石目不轉睛的瞧著他。
“隻要你不對許氏伸出援手,那麼……我這樣做就是有用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