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會對她做任何事,你可以放心。”
知道他絕對說到做到,許願方才轉身離去。
經過方才那些事,她真的不想跟男人站在一起,這讓她覺得透不過氣。
許願離開了,傅京禮還站在陽台上,盯著草坪裡微微亮著的幾盞地燈。
暖黃的燈光從草叢裡射出來,帶上了一些清透的淺綠光暈,一點一點,像隱藏在土地之中的精靈,可在他眼中,也僅僅是許願在時是美景罷了。
傅京禮搖搖頭,翻湧的思緒重新歸於漠然。
他放下早已喝空的酒杯,轉身離開,穿越過衣香鬢影的人群,穿越過琳琅滿目的餐點,穿越過精心裝飾的花團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追隨著他,隱含著各種各樣的欲望。
想要攀附,想要算計,想要占有……
然而歸根結底,他們真正想要的,卻是他背後所代表的金錢和權勢。
傅京禮厭惡地皺眉,整理手腕上的表帶。
漆黑的表盤宛如夜空,規律轉動的齒輪是唯一的裝飾。
今夜沒有星和月,而他的心上也逐漸的開出一朵冰霜花朵。
他的心跳好像在加快,後知後覺的加快。
他抬手撫摸著心臟處位置,感受到心臟蓬勃的跳動著,心裡的慌意好像越來越重了。
他眸光愈發沉重,到了洗手間,在洗手台前站了一會兒,然後才打開水龍頭,慢慢搓洗雙手,仿佛要冷靜些。
一朵藍色的鳶尾花插在一旁的花瓶裡,花瓣沾染著一些水珠,嬌嫩的花蕊被送風口的風吹得輕輕顫動。
看見這朵花,他深不見底的眼眸卻泛出了一些溫柔的波瀾。
仿佛看到了在風中隨著微風搖曳的許願。
他做了一個以往絕不會做的,莫名其妙的舉動。
他伸出濕漉漉的指尖,輕輕觸了觸金色的花瓣,去感受那鮮活與柔軟。
許久後,傅京禮依然站在那個僻靜的陽台。
這裡可以看見會所的後門,也可以看見想要悄悄離開或歸來的人。
從衣兜裡掏出黃金鑄就的精美煙盒,他不耐地皺了皺眉頭。
百無聊賴地把玩煙盒之際,七八個身穿華服的年輕女人款款走到陽台附近,興致勃勃地聊起了天。
你一句,我一句,末了齊聲嬌笑,她們仿佛聊得很投契,實則每個人的目光都會有意無意地瞟向傅京禮,然後搔首弄姿,賣弄風情。
明眼人一看便知,她們隻是為了引起傅京禮的注意罷了。
傅京禮濃眉緊皺,耐心正漸漸告罄。
傅京禮從純金煙盒裡取出一支香煙,皺著眉頭含進嘴裡。
摁開打火機時,傅京禮低垂的眼眸劃過一絲微光,緊皺的眉頭已不知不覺鬆緩。
在他的視線範圍內,許願已經隨著傅嘉譽上台。
她隨著傅嘉譽站在高台上,眉眼之間都帶著柔和的笑意,優雅溫潤,卻又帶著難以預見的鮮活明豔。
那是她離婚後,才顯露出的色彩。
傅京禮含著一支香煙,舉著一枚打火機,卻忘了自己想要做什麼。
他走到陽台邊緣,垂眸看去。
仿佛感應到了他的目光,許願直起腰,仰頭看來。
: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