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不出的煩躁感,在心裡蔓延堆積。
他摸出根煙夾在指尖,很想點燃抽上幾口,緩和自己的情緒。
打火機上藍色的火焰攢動,即將觸碰到煙頭時。
“擦——”
他滅掉了火機。
是他大意了,許願現在聞不得煙味兒。
算了,不抽了,少抽一根,暫時還死不了。
他輕嘖一聲,將隨身帶的煙盒從身後丟過去。
暗處出現個身形高大的黑衣保鏢接過他丟來的煙盒,恭敬開口:“少爺,需不需要我跟上許經理和江醫生。”
“算了。”盛景炎嗓音帶著點啞,“以後都不必再跟了,她不喜歡這樣。”
“好的少爺。”
……
檢查的項目並不算多,但還是耗費了點時間。
等檢查報告出來的過程,江驚蟄遞給許願一瓶熱牛奶,隨口問道:“決定是盛景炎了?”
“暫時是這樣。”
許願喝了口熱牛奶。
草莓味道的甜牛奶,遮住了那點奶腥氣,隻餘香甜。
“盛景炎……似乎並不是很好的選擇。”
江驚蟄開口:“盛景炎的身份,你是知道的。”
她當然知道。
就是因為知道,才會隨著盛景炎的算計,順著他的意,和他成為外界眼中的“戀人”。
“他的身份有什麼不好的嗎?我覺得和我挺襯的。”
同為家族嫡係,卻被小三的子嗣欺辱,隻能用另類的手段保全自己。
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那般危險。
可慶幸的是,他們越過深淵,才走到今天、站到這個高度。
他們幾近相同的遭遇,才是讓她同意盛景炎接近的原因。
就如盛景炎所說,他們是同類。
“既然他可以……那麼為什麼。”
江驚蟄話說到一半,窗外吹過一股淡淡的微風,吹散了他未儘的話。
他低頭看著麵前的女人。
她倚靠在窗邊,懶懶散散的搖晃著熱牛奶的杯子,那張明豔動人的麵容此刻難得露出幾分軟意。
“算了。”
江驚蟄的歎息仿佛也被風吹散了一般。
他長指敲打著茶杯的杯壁,聲音輕緩到仿佛隻有他自己能聽到:“說了你也不懂。”
“盛家並不簡單,縱然現在盛三被盛景炎壓下去,但你彆忘了盛老爺子和盛景炎的父親手中有不小的勢力。縱然現在盛景炎掌控了盛家,不代表他真的完全鎮下了盛家的魑魅魍魎。”
“盛三還在a市,他絕不甘心被盛景炎搶走屬於他的家業財富,還有,你彆忘了盛景嶽還在。”
“同為嫡子,他真的甘心盛家的家業,被自己弟弟繼承嗎?”
縱然盛景嶽被盛家人養廢成了個殘廢,隻能終生坐在輪椅上。
可他能甘心本該屬於他的東西,落到盛景炎的手中嗎?
偌大一個盛家,堆積著數不儘的牛鬼蛇神。
數來數去,真正的正常人隻有盛景炎。
許願選擇他,難保不是跳進火坑。
許願的手放在自己小腹處,輕輕撫摸。
她聲音溫柔:“你說的這些我都考慮過,可是除了他,誰還能是我的最優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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