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落,許願已經踏上陸斯年的車。
陸斯年跟在她身邊,目光一直未從她身上移開。
車窗被關上,車內隻有他們兩人。
“阿願,你太極端了。”
陸斯年緩緩開動車子。
不用許願說,他都知道許願要去雲尚探望盛景炎。
極端?
許願撩動自己額前的發,她記得盛景炎那人在他身邊時,總喜歡整理撫摸她額前細碎的發。
她心尖微微發顫,想到盛景炎倒在血泊中的模樣,內心隱隱有股酸澀的痛意。
她捂住胸口,感受到心臟劇烈的“砰咚”跳動著。
“哥。”
她這樣喊他。
“如果是你和薛酒被這些人暗害出車禍的話,我隻會更瘋。”
“他們會無緣無故出車禍,會在路上悄無聲息的被綁架被賣到偏遠地區當一輩子苦力,甚至還會出海的時候掉落深海,被魚類吞噬骨肉,痛苦的死去……”
“如果你們受傷,我會讓那些人無聲無息的,離開這個世界。”
許願頂著那張明豔漂亮的臉蛋,吐露出讓人毛骨悚然的字眼。
a市上流圈層的人看待許願,都隻當她是朵漂亮的花。
他們覺得她溫婉大氣,宜室宜家,卻沒有人知道,她像是生長在地獄冥河兩側的彼岸花,美麗卻又陰暗,惑人卻又危險。
她的身上不僅帶刺,帶的還是能要人命的毒刺。
可這樣的許願,陸斯年卻完全不害怕。
他微不可查的勾唇笑了笑,溫潤英俊的臉上都是帶著對妹妹的寵溺。
一心一意隻為他們的妹妹,他不會害怕,隻會疼惜。
“箱子裡的都是最新款的禮服珠寶,我知道你喜歡這些,給你挑選的都是亮眼鮮豔的顏色。”
許願這才笑了笑,隻是麵上的愁意絲毫不減。
人還在路上,已經接到醫院那邊打來的電話。
是盛景炎醒了。
“我馬上趕過去。”
陸斯年並不多說,提升車速駛向雲尚。
才到雲尚,許願就已經提著裙擺小跑進電梯。
陸斯年跟在她身邊,見她如此慌張著急的模樣,連忙伸出手,扶住她的手臂。
“我知道你擔心他,但他既然已經醒了,就說明不會有大問題,放寬心。”
許願嗯了一聲,推開病房的門。
看到盛景炎躺在病床上,那張本來俊美邪肆的麵容都顯得蒼白憔悴。
他此刻身上的麻藥勁兒似乎已經過去一些,已經感受到身體的疼痛,眉頭輕微皺起。
他伸出自己的手,張拳握拳的動作著。
“在做什麼?”
許願已經走到他身邊,她沒有坐在床邊,她半跪在地上,手捧住他還在輸藥液的手。
“你來了。”
盛景炎的身體都是麻的,但還是能感受到許願柔軟的指尖撫過自己的掌心,像是輕柔的羽毛掃過心扉,麻麻的癢癢的。
“那份資料,我沒有讓他們搶走。”
盛景炎聲音沙啞,透著溫和。
許願看著他,四目相對,仿佛還能看到男人眼底浮現出的笑意。
“盛景炎,你又在給我下套。”
他又在設計許願了。
他醒來這麼久,見到她的第一眼竟然就是告訴她,沒有讓人搶走屬於蘇青蓮的遺物資料。
他是刻意的讓許願內疚,然後讓她因為那些內疚,對他產生無法割舍的真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