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甚至想讓當時品學兼優的蘇逸輟學成為賣笑的牛郎。
是蘇逸跟蘇正坤進行了一場談判,他跟蘇正坤動了刀。
那一刀險些劃破蘇正坤脖頸的大動脈,鮮血不停噴湧而出,蘇正坤整個人都嚇傻了,他完全相信蘇逸這樣的狼崽子,若是他真的敢讓蘇逸輟學陪睡,蘇逸就敢在他晚上閉眼睡覺的時候要了他這條命。
他慌了怕了,才終於停止了更多齷齪的想法。
可他除了有這些齷齪心思,他還是個十足的賭徒,欠下巨款。
一直對蘇逸冷眼以待的養母也為了逃離這樣的家庭淨身出戶,蘇逸沒有倚仗,他被逼得隻能在這個年歲做了假證去夜場工作。
他厭惡這個地方,卻不得不來這種地方討生活。
他有多恨,也隻有他自己知曉。
他掙來的錢都去了什麼地方?被蘇正坤騙走了。
他總會跪在地上抱著他的腿哭求再救他一次,再救他一次,他能怎麼辦呢?真的不給讓這個算是養大自己的父親出事嗎?
他為了掙錢在夜場拚命推銷賣酒賣笑,最終拿到的錢全都到了蘇正坤的手中。
他成了無情的賺錢機器……甚至於,替考機器。
多可笑多悲慘的人生。
許願雙手都在顫抖,看得眼前一片模糊。
在這一刻她能夠完全明白蘇逸為什麼對她的態度轉變如此之大。
第一次見麵,她高高在上,是與他身份天差地彆的學姐,是陌生人,他或許會羨慕他的未來,卻不會因此怨恨。
但第二次她就成了蘇逸同母異父的姐姐。
他不是沒有親人,她明明身份尊貴,隻要伸伸手就能救他離開深淵,她為什麼要躲著藏著要讓他在這樣陰暗的角落痛苦的遭受折磨。
他有多少次在深夜裡麵偷偷哭泣幻想著有個人能救他離開人間煉獄?
如果沒有這樣的人,他或許會完全死心。
可是……他有她這樣身份的姐姐啊。
她甚至能夠猜到蘇逸在怨她在恨她,為什麼不救他呢,為什麼要讓他爛在泥地裡呢?
許願感受到臉頰上的涼意,眼淚早已不受控製的自眼角滑落。
“他恨我。”
許願唇角的笑意都是苦澀的。
“如果我是蘇逸,我也會恨這樣的姐姐。”
“我們有著相同的母親,卻過著截然不同的人生,我明明有能力救他,卻讓他在腐臭的泥水中自我掙紮。”
“他的確該稱呼我為許經理,因為我不配當他的姐姐。”
盛景炎很輕微的歎了一口氣,他指腹輕柔的擦拭著她眼角的淚水,聲音溫和。
“為什麼不換個角度去想呢。”
“他是開在陰暗腐臭的泥水中,可就是這樣陰暗的角落裡他都能飛速成長開出絢爛的花朵,那高考過後的他,成年的他要有多耀眼。”
“你們姐弟兩人多像,哪怕是在困難的逆境也從未真正倒下。”
盛景炎輕笑:“你們這樣,才是真正的姐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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