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願迷迷糊糊倒在桌案前,最後一刻還在執拗的抓著手機,未撥出的號碼是醫院的急救電話。
不行,不能這樣昏在這裡。
許願強撐著站起來,扶著牆步履不穩的走出公寓。
太陽太過刺眼,照得她眼睛完全睜不開,她想伸手想攔出租車,卻見一輛疾馳而來的出租車朝著她狂奔而來。
她想逃,但全身無力,雙腳發軟像是被釘在原地。
直到車子疾馳的撞到她的身體。
嬌軟的身體在茂密的林蔭草地上滾落,鮮血不停流出,腿間的鮮血猶如雪崩,染紅了她身上白色的衣裙。
她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小腹,痛呼呻吟。
她掙紮的想要抓住些什麼,但此刻無助又無力。
仿佛能感受到生命恍恍惚惚的在逐漸逝去,小腹處傳來的疼痛,讓她陪伴她三月之久的孩子好像也在逐漸抽離。
閉上眼睛前,好像看到一個小孩的背影。
他咯咯笑著,卻又笑著流淚的叫她“媽媽”。
他說沒有人期待他的出生,他說好痛,他說要走了。
彆走啊……
她期待你的出生啊!
彆走……
即使是陷入昏迷,眼淚卻還是從眼角不停滾落。
站在不遠處的傅京禮眸光晦深的死死盯著昏睡過去的許願,指骨因為用力泛白,手背青筋暴起。
許願之前說過的那兩段話,一遍一遍的像是複讀機一樣,不停的在他的耳邊響起。
他一雙黑眸多了幾分猩紅之意。
許願,你會沒事的。
他隻是不想要那個孩子,隻是一個孩子,你不會有任何問題。
他呼吸紊亂,額頭青筋冒氣,助理看到傅京禮如此掙紮的模樣終是勸道:“傅總,許小姐隻是掉了個孩子,那個司機控製了開車的力度,她的身體不會有什麼問題,您可以放心。”
如此輕飄飄的開口:“隻是掉了個孩子”,殘忍又可怕。
傅京禮指尖鬆動:“帶她去醫院。”
……
許願醒來後隻覺得頭暈得厲害,她指尖動了動,被手背上傳來的輕微疼痛刺激到了。
耳邊傳來男人關切的聲音:“彆動,會跑針。”
許願嗓子有些啞:“盛景炎……我好難受。”
頭暈眼花身體發軟還有些想嘔吐,小腹處的疼痛更是無法忽略。
她似乎掛了很久的點滴,手在外麵放了許久,已經一片涼意。
她還是覺得有點疼,強撐著睜開眼皮,手背上有片青紫,像是之前跑針了才會有這大片的瘀青。
她頓了下,看了許久才發現針紮進了手臂靜脈輸送點滴,而不是手背。
“我這是怎麼了?”許願說句話都快要暈厥,頭暈的又有了嘔意。
流掉孩子大出血,因為她體質特殊身體流的血太多,才會如此虛弱。
虛弱到此刻渾渾噩噩,沒有聽到身邊的聲音根本不是盛景炎,而是傅京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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