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掀飛碎裂的跑車,因油箱泄油現場已經被炸過,還能依稀看到地麵上堆積的跑車碎片。
許願的輪椅根本進不去,她隻能由薛酒扶著才能進去。
明明是最熱烈的晌午,天色卻暗下來,烏雲仿佛籠罩遮蓋住整座山,訴說著那種無法言語的不祥和肅冷。
陣陣濃煙仍然在緩緩升騰至空中,與烏雲的顏色幾近相近交織在一起,仿佛是大地都在發出深重的歎息。
數不清的跑車賽車仿佛都堆積在這座山中,他們撞在一起,悲壯駭人。
還能聽到有人在車廂內微弱的求救聲。
再走近,能看到停靠的嚴重變形的汽車殘骸,金屬碎片散落一地,偶爾還能聽到輕微的火花聲從受損車輛中傳出。
空氣中彌漫著此筆的橡膠燃燒的味道和汽油的味道,讓人忍不住屏住呼吸,否則會被這猛烈的味道熏到吐。
已經有警燈在閃爍,在這樣沉重的天氣出現一道道紅藍交錯的光線,給這樣沉寂的環境添上難以言喻的氣息。
來的不僅是警察,還有數不清的醫護人員。
救援人員緊張有序的穿著醒目的反光背心在廢墟之間穿梭,試圖尋找拯救幸存者,救護車已經就位備好,醫護人員隨時準備接收傷員進行救助。
許願看著眼前這一幕,喉頭卻忍不住發堵。
救這些人?
救什麼呢?
風月山為什麼會堆積這麼多的車?他們到底想做什麼?他們是要追盛景炎的車……
她親自研究改造的那輛車能承受多少次撞擊呢?
那次測試是幾十次,這次現場又有多少輛車?
他們都是想要他死!
一些為了錢賣命要去害他的人,要救什麼?他們也該死。
許願眼瞳赤紅不帶半分柔意,她身體發軟的穿梭在擁擠的人群中,薛酒一直守在她身邊。
這輛不是,這輛不是……不是,都不是。
直到看到風月山山底那輛已經碎裂到幾乎快無法拚接的越野車,車門整個被撞擊掉落。輪胎爆了,上麵都是被撞擊的痕跡。
許願能感受到自己的身體都在劇烈的顫抖。
她衝過去的時候,薛酒都沒有反應過來,沒能攔住她。
她才跑了兩步,就已經跪坐在臟汙不勘的地上,薛酒立刻扶著她,她眼瞳裡都明顯的藏著幾許恐懼,甚至不敢去看。
她怕看到自己不想看的,她是真的在害怕。
不對的。
盛景炎那樣的人一定能活很久的,他會比所有人都活得更久,更久。
許願看向車廂內,空的,空無一人。
她的第一反應是,那他一定還活著。
許願的身體終於鬆了口氣,她拍撫著自己的胸口,眼底已經明顯湧出淚意。
薛酒清楚,盛景炎不在這裡不能算是多好的結果,但這隻能證明盛景炎還活著。
一種可能是盛景炎自己逃出去,但發生這種事,他能活著都是僥幸,或許斷手或許斷腳,或許殘廢,根本不可能還有力氣爬出車廂離開風月山。
另一種可能是,有人還需要盛景炎活著。
他們製造了這一場意外事件,拿捏盛景炎就像完全拿捏了許願,最近的活動就是金融峰會的合作爭奪,躲在深處的人或許要利用盛景炎逼迫許願退出,又或者看中許願研究的全息相關的技術拿來做交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