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酒和陸斯年都陪在她身邊,他們知道許願現在身體虛弱情緒不穩,很擔心傅京禮會傷到她。
“阿願,我們擔心你會出事。”
許願很輕很輕的搖頭回應陸斯年。
“他不會了。”
許願喉間溢出很輕微的笑意,像是自嘲又像是單純的嘲諷傅京禮。
“他愛上我了。”
她像一個愚蠢的看客,能明顯感知到傅京禮對自己深沉的愛意,隻是他的愛與她的愛不同,她的愛是奉獻自己獻祭自己,那傅京禮的愛就是掠奪、占有、傷害。
她坐在輪椅上,由著薛酒推行至電梯,公寓的傭人已經等候多時,看到她立刻畢恭畢敬彎腰喚她:“夫人,歡迎回家。”
沒有糾正傭人保姆錯誤的說法,她由著對方帶自己回到居住了三年的公寓。
門開了。
傭人關上門後迅速撤離。
許願抬頭環顧四周,和她離開的時候沒有任何分彆,還是那副模樣。
沙發上擺著她曾經放的毛絨玩具,桌麵上放置著她當初一定要買的情侶杯子,椅子是同款的,水晶燈是她自己親手設計的,甚至客廳牆壁的壁畫都是她為了迎接新生活一筆一筆畫上去的。
一切,都記錄著她存在過的痕跡。
為什麼不換掉這些呢,為什麼還要留著這些呢。
是認為她遲早有一天還會回來這裡嗎。
許是覺得頭頂的燈光太過絢爛刺目,許願抬起手遮住自己的眼,喉頭微微發堵。
“我在等你回來。”
男人從書房走出來,他打開酒櫃取出一瓶紅酒。
他額頭的傷痕還很明顯,但他卻好像全然不在意的忽略了被許願開車撞出的傷。
“你最愛喝的鉑瀾紅酒,要來一杯嗎。”
傅京禮已經在醒酒,他似乎並沒有想著許願會回答他,已經將紅酒倒進杯中推至她麵前。
他目光落在許願的身上,他真的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能夠這樣全心且認真的看她了。
曾經她一直陪在身邊,稍一轉身就能看到許願含笑溫和的眉眼。
可如今,他看到的隻餘冰冷。
但即便她是這樣的眼神,他仍然會覺得看不夠,甚至貪婪的想要得到更多。
“今天怎麼沒有穿你最愛的紅色禮裙。”
她身上的衣服有些厚重,一席白色的長裙襯得她整個人有些弱不禁風,臉色是蒼白的,唇瓣仍然是粉色的,整個人都帶著幾許病容,卻仍然美得像是一幅淡淡的風景畫。
她坐在輪椅上,整個人都失了幾分色彩。
他了解她的,她不該是這樣淡淡的模樣,她該是熱烈的瘋狂的,應該像是那些能留下濃墨重彩的油畫又或者潑墨那般,而非此刻這樣。
“最近傅氏旗下的高定禮服品牌出了新的禮服,我讓他們按照你的身材都給你留了一件,其中有你最愛的紅色禮服。”
“你要換上嗎,我想你穿上那件紅色禮服會很美。”
公寓內的陳設他一直沒有變,好像離婚那天他就想過許願遲早有一天是會重新回到他身邊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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