艾爾達家族,稀有的一個以商為本起家的本土貴族,早年借著索羅裡斯清算大批神通貴族的機會,一躍從三流家族成為了一流家族。
與遠海商會的接洽合作令其他本土貴族感到忌憚,當時被稱作帝國叛徒。
但令人讚歎的是,艾爾達家族得勢後選擇了兩麵通吃,他們沒有選擇成為單單遠海商會的狗。
而是…
一麵接受著遠海商會的合作,一麵向帝國王權投誠,以自身的價值與重量用以鉗製遠海商會作為籌碼,獲得王權庇佑。
其中的大小談判,威脅賭命,他們艾爾達家族用上了他們全族的狠勁,成則舉族改命,敗則亡命天涯。
彬彬有禮是他們長久時間以來養成的習慣,但他們骨子裡的【狠】是一直流傳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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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當然…夜月…我們應該是朋友,你也應該知道我的價值,巨爾城隻是一個小小的邊陲城牆,但艾爾達城可不一樣。”
這是自然。
艾爾達城算是索利斯的經濟中心。
齊諾斯·艾爾達
如此年輕,如此美貌,如此背景,如此實力,如此地位。
西邊的海域以前有名字嗎?
貌似是沒有的,海就是海。
是什麼時候開始改為艾爾達海的?
夜月不知道,畢竟從他剛接觸索利斯板塊的信息時,那裡就已經被叫做艾爾達海了。
眼前這個人,既是城主,又是當今艾爾達家族的少族長。
這樣一個天生趨利貪婪的族群裡,他若是沒有一點本事又怎麼坐得安穩?
他在向夜月展開宣言。
言外之意即是……
〖你可以殺掉那些無足輕重的人,但我你不能動,你也不敢動。〗
這是賭博,屬於艾爾達姓氏的自信。
他們的賭博從未輸過。
齊諾斯拉扯了一下自己的白手套,視線卻一直與夜月對視著。
眼前這個男人,雖然看起來很普通,但他不會掉以輕心。
外麵不是在傳,他們是新時代魔法使的先驅者,是高尚無私的奉獻者麼。
齊諾斯卻不這樣想。
隻有下麵的人才會聽信那些流言覺得夜月這個人是什麼好人。
在各家貴族眼裡,夜月的作為與行動事件無疑都昭示了他的野心。
眾多貴族隻是還沒弄清楚夜月的目的到底是什麼,權利還是金錢?
關於夜月的表現,他太過無欲無求,克銳姆那種人也不會幫夜月隱瞞。
利撻拉峽穀的傳承,不是在夜月身上,而在他身邊的牧之身上。
這個夜月明明比那個牧之更有機會拿到傳承,但是他自己讓了出去。
這讓他們這些貴族怎麼想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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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太狂了,百年前他們艾爾達還在撿貝殼為生呢,賤民翻了身上位,就覺得自己也是貴族了?可笑!」
「好歹坐了百年多的貴族位置,三代左右足夠他們的子孫洗去貧氣了,我覺得夜月多半不會在乎,他們的世界貌似對貴族體係不太感冒。」
「之前夜月敢殺巨爾城那個黃金瞳,這個普普通通的城主多半也逃不掉咯。」
「錯覺嗎?夜月的身上是不是多了些戾氣?」
「裝的吧?他這個人向來多變不是嗎?我從他身上已經見到好多個以前潛力很大的玩家影子了。」
「或許他們這種人就是那什麼強者的標配?」
「以前的他不應該這麼快撕破臉吧?他現在的樣子給我一種下一秒就會動手的感覺,太衝動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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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
果然,言語是最能左右一個人的利器。
那些彈幕的交談讓夜月稍微冷靜了下來,他知道自己沒有任何理由動手。
“我們的時間很緊,城主大人的招待也十分用心,不如這樣吧,我們來玩一個遊戲。”
遊戲?
齊諾斯有些驚訝,他手套上的道具都已經充能好了,結果現在不打了嗎?
他將左手下置腰間,前臂橫過腹部,右手後負置禮服下擺,做出一副禮侍的姿態,柔聲道“聽起來會很有趣。”
“遊戲的規則是,我們各自詢問對方三個問題,答者可以說謊。”
夜月的麵色平淡,這讓齊諾斯不再能從他的表情分析出什麼。
“三個問題,可以說謊,您提出的這個遊戲確實有趣,那麼,開始吧。”
兩人都知道,就在幾分鐘前,他們各自都已經準備動手了,這突如其來的氣氛轉變讓巨大餐桌旁的李牧之幾人看得迷糊,夜月何時這麼好說話了?
“我的第一個問題,艾爾達家族與遠海商會的合作項目主要是什麼?”
如果禁魔石是從這些貴族手中經手販售的,索利斯帝國的魔法使就遠比自己之前預想的還要危險。
畢竟帝國拿到禁魔石可能會權衡,商會拿到禁魔石會求利,但部分貴族,他們要的是魔法使徹底淪為奴仆。
齊諾斯眼中流露出意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