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的骨血裡，還是把自己當做這片土地上的人，對於索拉裡斯和牧之這種外來者，隻能說是片刻的崇拜。
李牧之知道這種詭異的狀況嗎？
當然，他可是擁有【讀心】啊。
那麼他在乎那些人對他的評價嗎？
答案是一群豬狗，也配評價人？
厭惡血魔暴君的同時又祈求著血魔暴君的庇護，多麼可笑？
李牧之並不在乎那些高層或者貴族怎麼想，夜月的原計劃裡，那些貴族本應該在昨晚悉數毀滅。
可是又一個意外攪了局。
那些貴族的大本營，也就是西部，近來流傳著一個關於夜半殺人的傳說。
許多貴族的族長都死了。
第二天選新族長，當天晚上又死。
比弑君者還狠，動手的人是真的敢動手，還沒有人能抓住。
李牧之當然知道那是誰。
季瑩瑩，又或者，該叫她冰兒。
上次艾爾達城一彆，她見夜月消失後就一並隱身遁走了。
那座城，算是自己一人屠殺的。
李牧之腳下的陰影裡，藏著無數靈希的鮮活生命，那是他們試圖索命的證據。
但其實，也隻是李牧之的殺人後遺症在作祟。
他的良善在譴責他，隻是他的惡比他的善更加強大，所以他腳下的陰影對他無可奈何。
時間來到當下，他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立馬去做。
為此，他已經奔波一整個早晨了。
邁過陽光照耀下的圓柱長廊，儘頭的門扉打開後，裡麵端坐著許多帝國所謂的高層人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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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【讀心】的注視下，這些人的咒罵，歎息，欣賞或仇恨，與他們麵容上的平靜達成可笑的平衡。
李牧之穿著一套典雅的紫金色長袍，在最前端的位置燦然一笑。
他的唇角自然抬起，柔和溫煦的聲音緩緩傳至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裡。
“東部的紅龍，有人會殺掉它。”
那些人的表情十分有趣。
皺眉的，瞪大雙眼的，張嘴縮舌的，與他們吵鬨喧嘩的聲音一同出現。
“怎麼可能？莉芙露魔法學院足足六位九階魔法使都沒能擊敗它，這個世界還有誰能打敗那種巨龍？”
“明明它們隻是存在於傳說裡麵的東西，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東部？該死的外來物種！”
“那可是傳說中的龍！曆史上已經超過幾百年沒有記載過關於龍的傳說，誰能擊敗那種存在？”
……
李牧之依舊是那溫和的笑。
他能聽出在場某些人在指桑罵槐。
可他看起來不在乎。
“你們應該知道我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吧？這麼明顯的辱罵，是這些天來，我給你們的印象過於溫和了是嗎？”
他們幾乎在李牧之開口那一瞬間就安靜了下去。
這可是血魔暴君。
“傳說中的怪物，自然要用傳說中的人來打敗，你們最近沒有聽過關於狩魔之神的故事嗎？”
他們迫於血魔暴君的壓力，沒有一人膽敢開口說話。
李牧之也不在乎有沒有人當捧哏。
“放著不管就好，狩魔之神會處理好那個東西的，至於你們，還是將心思花費在怎麼殺掉我這件事上吧。”
【讀心】
〖該死的怪物！〗
李牧之嗬嗬怪笑著，離開了這個臨時搭建的魔物防守議事廳。
到了哪裡都一樣。
人們總是欺負弱小的，對善良的人百般指責。
人們總是害怕強大的，對凶惡的人跪地祈求。
是故，強者愈強，惡者愈惡。
因此，弱者越弱，悲者越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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