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
站在機艙門前。
葉安然看著一眾石油工程師,專家、學者。
他們板著臉。
表情僵著,一點也不高興。
葉安然看著一行人愁眉苦臉的模樣,“咱不是有句老話,叫既來之,則安之嗎?”
“你們都高興點。”
“我又不是土匪。”
…
佇立在葉安然身後的馬近海噗嗤“哈哈”大笑……
葉安然:……
他回頭看向憋不住笑的二哥,疑惑道:“我是土匪嗎?”
馬近海搖頭,“不是,你不是土匪……”
“土匪怕警察……”
“你連警察都不怕……”
他嘟噥完最後一句,接著轉身走下登機梯。
葉安然看著二哥慌慌張張的背影。
嗐!
這二哥不能處了。
他還沒搭好的台子,轉瞬就叫二哥拆了。
過分。
葉安然看著麵前這些工程師們。
說好話是不行了。
他神色一冷,“乾嘛呢?”
“趕緊下飛機。”
“咋滴,還想擱飛機上過夜啊?慣你們毛病,快點快點。”
…
孫玉麟輕歎了口氣。
他回頭看向在場的石油專家,“是福不是禍,是禍躲不過。”
“大家下飛機吧。”
說罷。
孫玉麟第一個朝機艙門口走去。
一股東北風從領口貫穿全身,孫玉麟忍不住將兩隻手,套在了左右的袖筒裡。
這鬼天氣。
要是能從地底下打出來汽油,有多少,他喝多少!!
孫玉麟下飛機。
馬近海從接機的馮天魁手裡拿了件軍大衣,遞到他手裡說道:“穿上吧。”
“這邊比你們大西北更冷。”
孫玉麟接住軍大衣。
他抱在胸前,轉而看向正在下飛機的同事,“先給女士們穿吧。”
…
馮天魁深吸口氣,“甭惦記了,每個人都有。”
…
等到眾人落地。
一隊捧著棉衣的戰士們排成隊列,站在石油工程師們麵前。
不到五秒。
他們每個人都穿上了軍大衣。
頂著凜冽的寒風。
身上的涼意漸漸消失,他們紛紛抬頭看向葉安然。
這個看起來無惡不作的人。
考慮事情,倒是周全。
眾人沒有在機場停留,他們快速上車。
葉安然站在孫玉麟汽車旁邊,馮天魁向他敬禮,“司令。”
“按照您的要求,每個人一間屋。”
“炕都燒的熱乎著。”
…
葉安然點點頭,“辛苦你了。”
“帶他們回去休息吧。”
“是!”
…
孫玉麟凝神看著窗外朝葉安然敬禮的男人。
他看起來年紀比葉安然大一輪。
在這裡竟然要給葉安然敬禮。
孫玉麟感到非常不可思議。
翌日。
陽光正好。
一間乾淨的臥房裡,孫玉麟站在窗前,看著遠處的鑽油井發呆。
1907年時。
他們要是有這麼先進的鑽油井。
也不用耗時三個月鑽井61米。
他搖頭歎了口氣。
這麼好的機器,放哪不好。
放在不出油的油城。
鬼子也是倔強。
認為這裡取名油城,地下一定會有石油。
簡直就是扯淡。
早上七點。
炊事班給每一個石油工程師,把剛剛烙好的油餅,米粥送到他們門上。
孫玉麟看著桌上油光鋥亮的油餅。
他拿起來聞了聞。
竟然是豆油。
孫玉麟有些吃驚,他看著準備走的炊事員,“長官。”
炊事員回頭,“咋滴,不夠吃啊?”
“夠了夠了。”
孫玉麟指著焦黃酥脆的油餅,“是你們大家和我們吃一樣的,還是隻有我們有油餅吃啊?”
…
炊事員挑著扁擔。
他前麵筐子裡放的是油餅,後麵筐子裡是飯桶……
看著孫玉麟問出這種的話題。
他自豪地說道:“一三五,吃油餅,二十六,吃豬肉。”
“我跟你們說,我們軍的夥食,敢說在全國排名第二,絕對沒有人敢說第一。”
…
孫玉麟:……
“嗬嗬。”
“麻煩您了,您去忙吧。”
他看著炊事員離開房間。
情不禁深呼口氣。
他以為一個東北軍司令吹吹牛也就算球了。
畢竟。
東北野戰軍不止他一個司令。
好家夥。
這個部隊。
連炊事員都敢吹牛,並且,他還敢把牛皮往大了吹……
這樣的部隊能夠打勝仗嗎?
靠什麼?
難道靠吹牛嗎?
孫玉麟麵對餐盤裡的油餅,沒有絲毫的興趣。
他現在隻想找個機會。
給金陵掛一封電報。
希望能夠人出麵管管葉安然。
也好早日讓他和同事們離開油城。
…
孫玉麟不知道。
在他隔壁,不論是男女,有人五秒一塊餅。
一些女工程師還好。
男工程師更是吃完還想要。
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這裡,油餅管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