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晚,村落中的百姓已經全部轉移到山林中躲藏。
士兵們則拿著武器躲在樹上、屋頂、房中,準備等敵國馬匪進村一舉殲滅。
兩名士兵蹲在樹上低聲閒聊“咱們打了這麼多年的仗,每人頭上綁一根柳枝還要帶葉子的是真沒見過,這算個什麼規矩。”
“什麼規矩?哼,我們那裡賣身為奴才頭上插樹枝呢,這麼不吉利的東西,我是不戴。”
這名士兵果然沒有頭上插樹枝。
“這可是軍令,你不執行,小心受罰。”
“就你膽子小,咱們五十多人的隊伍,誰會三更半夜看我頭上插沒插樹枝,到時候打起來,就說是殺敵的時候不小心掉了,誰還會因為這個荒唐的命令,較真兒呀。”
“好像北邊有動靜。”
“那群燒殺搶掠不要臉的畜生,真半夜來屠村了。敢繞過邊關迂回進來,算他們有膽子。”
“幸好被我們遇上了,不然這村子裡的人一個都活不了。打起精神來,咱們把他們全滅了。”
兩個躲在樹上的此時早就忘了什麼腦袋上插樹枝的事。
青古住在村長家,三間大瓦房,明晃晃的燭燈,青古坐在廳堂寫寫畫畫。
村子外麵,馬蹄子上纏著布,馬匪們目標明確的向村子奔襲而來。
這幫馬匪早就已經踩好了點兒,打算趁夜色,對著村子洗劫一空後立刻撤退,做到神不知鬼不覺。
村子裡異常安靜,村長的屋子就是馬匪的主要目標。
還沒來到位於村子正中的村長家門口,前麵的馬匪已經被絆馬索絆倒。
緊接著一支支弓箭向著馬匪射來。
馬匪想調轉馬頭向後撤,就發現後麵已經被包圍。
士兵們四麵八方用力敲擊盆子,馬兒受驚,馬匪不得不棄馬奔逃。
士兵躲在高處,對著下麵馬匪射箭,另一波堵著他們來時的路。
馬匪猶如無頭蒼蠅,逮著路就逃。
有的剛跑到一條小路,撲通一聲掉進了陷井中,裡麵一根尖頭木棍直接由下到上串了葫蘆。
有的小路,籬笆院牆中間,跑了一半,突然樹上扔下一根根,係著繩子的圓木,猶如一個個搖擺的大錘,將匪徒腦袋砸碎。
為首的匪徒不簡單,他看到村長家外有士兵保護,就知道裡麵的人不簡單。
大喊“衝進這間屋子,挾持裡麵的人!”
青古在屋裡聽的一清二楚,無奈放下毛筆,看向不甚結實的大門。
好在這村長家有錢,院牆是高高的土坯,而不是籬笆牆。
應該能攔住一時半刻。
青古還沒有想完,一個黑影直接從牆頭跳進來。
兩米高的牆對於有些身法的人不算高。
眨眼,這人就已經站在了屋門口。
這人絡腮胡,長得高大黝黑,臂膀寬闊,鼻梁高聳,看著就是敵國人。
最搞笑的是,他四處看了看,對著青古用蹩腳的話語說道“人呢?”
青古年紀小,又是個小姑娘,直接被華麗麗的無視了。
青古鎮定的說道“水土不服,拉肚子,在茅廁呢。”
這大漢也是個直來直去的人,沒有想到青古會扯謊。
直接就向西牆角走去,顯然他提前踩過點兒,知道茅房位置。
青古提筆繼續畫,此時世子提著長槍跑了進來“你沒事吧?”
“沒事。”
“聽說匪首進來了,他去了哪裡,有沒有為難你。”
青古看向世子,意味深長的笑了笑“我很好,但是他好不好,就要看忍耐力了。”
世子還沒問,就聽到院中有撲通撲通掙紮的聲音。
剛過去,就捂著鼻子退了回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