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小樓去的地方,說是窯子,但是那是蔑稱。
地方是一座三層樓的建築,名字叫做花滿樓,隻不過乾的勾當和窯子無二。
所以也被人們叫做窯子。
程蝶衣自從九歲那年出了窯子,就沒有再進來過。
關家戲班附近的窯子,賭場,就是裴青的銀行,每一家裴青都輕車熟路。
不過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了。
看著麵前這家,春滿樓,裴青沒什麼印象。
“這是我走後,重新開張的吧?我記得以前沒這地兒。”
裴青的問題,程蝶衣回答不了,他十年前還在戲班子裡麵練苦功呢。
倒是門口的小廝,答話道“客官年紀不大,見識不短,我們春滿樓有五個年頭了。”
見到小廝答話,裴青也順便問起了段小樓的信息。
“今天段小樓來了沒有?”
小廝思索了一下“您說的是唱戲的那位段老板吧?”
裴青頷首,小廝笑道“剛進去沒多久,現在應該和姑娘們喝酒呢。”
裴青笑笑“謝了,然後拉著程蝶衣走了進去。”
之所以要拉,是因為程蝶衣不進去。
就好像裡麵有吃人的洪水猛獸一樣。
裡麵雖然有吃人的,但是絕對不是洪水猛獸。
“進來吧你!”
一進門,就是一股胭脂水粉味兒,裡麵的姑娘清一色的穿著旗袍。
旗袍不是緋紅就是嫩黃色,旗袍上繡的不是花就是柳,真的是尋花問柳的地兒。
旗袍搖晃不定,顯露著大腿那一節引人矚目白玉。
裴青和程蝶衣都是第一次來,沒有相熟的姑娘,約摸四十出頭的老鴇迎了上來。
“兩位……”
不等老鴇多說,裴青就笑道“不必麻煩,我們是來找人的,段小樓在你們這兒?”
“要是不想惹麻煩,就少廢話。”
裴青說話間,運起了身上的日月之氣,給人莫大的壓力。
老鴇心神大亂,隻能點頭道“在呢,在呢,我這就引你們去。”
此時的段小樓正為了菊仙,和一個嫖客打了起來,隻是對方有五個人。
段小樓身材高大,雖然戲班子裡的都是花架子,但是對付這些普通人也夠了。
拳來腳往,一時間打的有來有回。
有人趁著一個空檔,溜到了段小樓身後一個茶壺砸在了後腦上。
茶壺碎臉的聲音,讓所有人都靜了下來。
菊仙看著直愣愣的段小樓,眼中有了變化。
隻有老鴇心疼的走了上去“這是怎麼了,怎麼上好的琺琅酒壺都打碎了……”
菊仙主動上前說道“蘇媽媽,這算我的,他是幫我解圍,才和人打架的。”
蘇媽媽瞪了菊仙一眼“什麼解圍?”
和段小樓起衝突的嫖客出來冷笑道“嘿嘿,春滿樓好大的規矩,這裡的姐兒,連陪喝酒都不行?”
老鴇子自然是想著嫖客的,對著菊仙怪罪到“不想陪客人喝酒,你想乾嘛?”
“就一壺酒而已……”
菊仙性格也潑辣,直接反駁道“他讓我嘴對嘴喂他!我不乾!”
之前的客人陰陽怪氣道“一點朱唇萬人嘗……”
段小樓心中一怒,就準備再次動手。
“都住口!老鴇子你是不是把我給忘了!”
在一旁看了半天戲的裴青吼了一聲。
老鴇子隻顧著值錢的琺琅彩酒壺,都忘了,身後還有一個太歲神。
“呦,這位爺,這就是段小樓。”
段小樓,倒是聽出了這人是來找他的,但是他不認識。
反倒是裴青身邊的程蝶衣,他眼熟得很“蝶衣,你怎麼來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