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剛走進家門,沒等杜育書幾人詢問事情解決的怎麼樣了,楊桂梅就倒豆子般把剛剛在解家發生的事一股腦全講了出來。
眾人聽完後,全都在心中一陣暗爽。
前陣子解盼弟做的那些事可是把老杜家所有人都惡心壞了。
但說也說了,罵也罵了,可那人就跟滾刀肉一樣,你說你能拿她咋辦!
還真能揍她一頓不成?
其實就連今天楊桂梅帶著徐嬌嬌打上門去,杜育書心裡也是惴惴不安的。
此時聽說因為方草丫率先罵人,後又引發一係列事件,最終導致根本沒費什麼勁兒就把事情解決了,杜育書跟杜少言也算鬆了口氣。
不是他倆慫,更不是他倆願意當聖母,而是二者身為乾部,有些事的確是身不由己。
當然也是因為老杜家為人淳樸,心存善念,否則換作一些蠅營狗苟的小人,手握權利後不巧取豪奪魚肉百姓就謝天謝地了!
經解家這麼一鬨,楊桂梅也沒心思出去跟人扯閒篇嘮閒嗑。
“嬌嬌啊,趁著今天不忙,咱娘倆研究研究那個鴨貨吧。”
表彰大會的事可被楊桂梅一直惦著呢。
“好呀。那我先去外麵把鴨貨拿進來解凍。”
“嫂子,你歇著,這種活交給我就好。”
杜少安一聽徐嬌嬌又要研究好吃的,心思立馬活泛起來。
一雙大長腿倒騰的飛快,一溜煙就跑進了院內倉房。
徐嬌嬌剛把凍得邦邦硬的鴨貨放進木盆裡,老杜家又來了位不速之客。
“杜叔,楊嬸,今天我擺酒席請咱們大隊的父老鄉親們吃飯,您二位不忙的話就帶全家一起賞個臉?”
是秦建飛來了!
人家躬身上門邀請,杜育書作為大隊長肯定得給他這個麵子。
況且他也聽兒子說了,這個秦建飛的身份貌似有些問題。
杜育書剛好也想去看看這人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!
“哈哈,好啊,那叔就厚著臉皮帶全家去蹭飯啦。”
“叔,您可千萬彆這麼說。我都聽我奶講了,災荒年她能活下來全靠您跟我嬸兒的照顧。”
說到這,秦建飛聲音哽了一下,快速抹了一把眼睛,又是心酸又是感激道“叔,您也知道,我爹娘,爺爺都沒了。我奶就是我唯一的親人,我真不敢想象……唉,不說掃興的了,反正叔,您跟我嬸兒今後就是我們老秦家的大恩人。”
說著,秦建飛就要給杜育書跪下。
他想的是,杜育書或是杜家其他人肯定會攔住他,畢竟現在可不興過去封建主義那一套。
可令他意外的是,這膝蓋都快彎折了,老杜家眾人卻都老神在在看著自己,絲毫沒有扶自己起來的意思。
秦建飛頓時陷入了極其尷尬的境地。
院外不時有人路過,杜少廷也不想讓人給自家扣帽子。
在秦建飛雙膝著地的瞬間,上前一下子把人提了起來,隨後又退到徐嬌嬌身旁。
在秦建飛懷疑杜少廷力氣怎麼可能這麼大時,就聽杜育書輕笑一聲開了口,“秦小子,你這是做甚!怎麼說你也是讀過書的人,怎麼還總愛搞封建思想這一套!”
“我……”
秦建飛本來就是想假裝做做樣子,哪裡想到會碰了硬茬子。
現在再被杜育書軟刀子一懟,他感覺臉都丟光了。
但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,他眼底劃過一抹暗芒,抬起頭又恢複成那副感恩戴德的模樣。
“抱歉,叔,是我著相了。”
“嗯,沒事,下回仔細些就好。記住,小子,時代不同了,每走一步都需小心謹慎,否則一個不注意,就可能跌進萬丈深淵,永無翻身之日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