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亞聖，陛下傳來懇求，請您相助顧聖。”
靖王躬身回稟，話語之中滿是殷切。
孟老夫子驟然睜眼，“將事情的始末，簡而概之。”
靖王拱手回道，“顧聖之師，裴老爺子慘死妖族，顧聖已然發瘋，帶領張道仙，顧玉京，白龍，急急忙忙殺了過來。”
“預計半個時辰以後，抵達邊關。”
孟老夫子緩緩起身，“知道了，你先行下去吧。”
“大軍待時而動，這一次，誓必要將妖族趕出雍州。”
靖王神色一怔，繼而麵色大喜，雍州乃是人族固有領地，被妖族占據這麼多年，實屬可恨。
“蕭某枕戈待旦，隨時都可以出兵。”
待到靖王離去，孟老夫子輕聲呢喃，“天變了。”
血氣長城外圍，顧淮安一行人，行色匆匆趕來。
“主子，前麵百裡之處，便是血氣長城了，咱們要不要去登天閣，拜見一下亞聖？”
“說不定，他老人家還能給出一些指引。”
白龍低聲請求，眼睛望著下方，聲音越來越低。
顧淮安麵色淒苦，“不用，亞聖要鎮守血氣長城，沒必要驚動他老人家。”
眾人之上的雲端，傳來一道溫和的聲音。
“老夫不請自來，可好？”
顧淮安停身而立，恭敬下拜，“拜見亞聖。”
眾人紛紛恭敬行禮。
孟老夫子遺憾出聲，“都起來吧，我已經推算過了，你師父真靈不滅，不算道消。”
“不過一番波折還是有的，能不能救回來，就看你能否突破大道之境了。”
顧淮安愣神片刻，急忙追問道，“亞聖，我師父真靈未滅，為何不能借屍還魂？”
夫子淡然開口，“儒者，正也。”
“你師父雖然武道超出儒道甚多，可一身儒意，卻是早已沁透骨髓，不會同意你借屍還魂的方案。”
張老道出聲求問，“亞聖，借屍還魂乃是當下最好的方案，裴老夫子為何不依？”
夫子從容說道，“君子可以逝也，不可陷也。”
“身體發膚，受之父母，不敢損毀，孝之始也，立身行道，揚名後世，以顯父母，孝之終也。”
“裴矩道體已毀，若想複原，隻能踏足時光長河，將其道體撈出，重新注入真靈。”
“假若借體重生，儒道本意也會排斥神魂，軀體反而成了束縛，一旦真靈被困，消散也是遲早的事。”
“屆時，你再想撈出真靈，可就難上加難了。”
張老道拱手受教，他沒想到，儒家這般苛刻。
顧淮安又是眼前一黑，差點昏厥過去，全身的法力，肆意揮灑於空，氣血化劍，文氣如海，虛空立時破碎。
“妖族，咱們不死不休。”
孟老夫子閃現在顧淮安身邊，伸手點在眉心之處。
“靜。”
指尖處，發出道道波紋，刹那之後，顧淮安凝神靜氣，雙目卻是赤紅。
“老夫想要拜托一二。”
“夫子儘管開口。”
孟老夫子凝望北境，“雍州丟失，罪責在我，此番，我想找妖族討個說法。”
顧淮安疑惑不解，“雍州淪陷，與亞聖何關？”
孟老夫子眸光一黯，“當初，妖族領兵攻陷雍州之時，我與荀卿均是閉關修煉，這才導致人族失利，將雍州納為進攻人族的橋頭堡。”
“此後想要奪回，卻是很難辦到了。”
“不過，神州複蘇，道蘊重生，人道更是興隆，氣運也在逐漸增加，我等舊傷均已恢複過來，雍州也該回歸了。”
張老道急忙追問，“亞聖的意思是，您的修為，已經複蘇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