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宵寒最後還是去赴了約。
當看見對麵的人時,他有些意外,但也僅僅是意外。
“你好傅總。”
對麵的人笑得一臉明媚燦爛,“我想你應該對我有些印象吧?”
“唐杳。”不等傅宵寒回答,她已經直接伸出手來,告訴了傅宵寒答案,“那天的蒙麵舞會,我們跳過舞。”
“唐小姐,幸會。”
傅宵寒沒有多說那天舞會的事情,隻跟她握了握手。
“後來你怎麼突然走了?”唐杳又問。
“有急事。”
“是嗎?”
唐杳笑了笑。
那笑容中帶了幾分意味深長。
傅宵寒卻覺得有些不適。
這種不適並不是因為自己的謊言被“揭穿”了,而是對方帶給他的這種感覺很讓他不舒服。
傅宵寒並不怕跟聰明人打交道,但卻厭惡一些自作聰明的人。
唐杳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,隻轉而跟傅宵寒聊起了其他。
她跟傅宵寒讀的同一所大學,唐家和傅家也算是世交,不怕沒有話題。
傅宵寒心裡雖然不耐煩,但教養擺在那裡,對於唐杳挑起的話題,他也都一一應了。
這一頓飯吃下來,氣氛就沒有冷過。
買單的時候,唐杳突然將兩張音樂會的門票放在傅宵寒的麵前。
“伯母說你喜歡聽音樂會,正好我這裡有兩張票,不知道傅總賞不賞臉?”
唐杳的邀請直接而坦然。
傅宵寒看著她,卻突然想起了桑旎。
——她和唐杳兩個確實是完全不同的人。
她從來不會主動跟他提什麼要求,更不會主動約他。
哪怕是生氣,她也不會主動跟他吵架,很多時候,她隻是站在那裡,沉默而安靜的看著他。
傅宵寒以為她是和自己一樣冷靜,會自己消化情緒的人。
直到她提出了離婚。
也是到了此時此刻傅宵寒才發現,原來她並不是不生氣不難過,隻是將那些情緒全部存起來了。
到了某個積攢的點後,直接爆發。
“傅總?”
唐杳的聲音再次傳來。
傅宵寒這才回過神,然後,他看了一眼音樂會的時間,“真不巧,我那天有很重要的會議,去不了。”
“哦?”
“改天吧。”傅宵寒又說道,“我先讓司機送你回去?”
唐杳知道他這是在拒絕自己了。
但她也不氣餒,正準備再說什麼時,另一道聲音卻傳來,“宵寒哥哥?”
這親昵的稱呼讓唐杳的聲音立即咽了回去,轉過頭時,桑晴已經走到了他們麵前。
桑晴的眼睛先在唐杳的身上看了一圈兒,再驚喜的看向了傅宵寒,“你怎麼在這裡?”
“吃飯。”
傅宵寒的回答很簡單,甚至敷衍。
桑晴的眸光明顯暗沉了一些,然後,她又轉頭看向了旁邊的人,“呀,這是不是唐姐姐?我們上次還見過的!”
唐杳笑了笑,“我也記得你,桑二小姐。”
唐杳這個稱呼讓桑晴很不舒服。
但她麵上還是保持著微笑,還眨了眨眼睛,“你們這是在……約會嗎?”
“對啊。”唐杳十分乾脆的回答了她的話。
桑晴的表情頓時消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