諷刺的是,照片上的她和桑旎幾乎……一模一樣。
葬禮那天,仝城突然下起了雨,溫度仿佛比去年底冬天的時候更低了幾分。
桑旎已經穿了大衣,但等她站在墓園中,卻還是覺得那些冷風如同長了眼睛一樣地往自己身體裡鑽。
骨灰盒已經下葬了。
等牧師的聲音在墓園中響起時,桑旎這才後知後覺的明白——她是真的走了。
不管是愛還是恨,好像都隨著她的死亡,一同消失不見。
桑旎突然想起了她閉上眼睛的那一天。
不知道是愧疚還是其他,在最後一刻,她反而叫了桑旎站在了她麵前。
當時她的眼神,讓桑旎一些久遠的記憶突然浮現上來。
那是桑旎還沒有走丟的時候。
那時她對自己的溫柔……是真的。
她會抱著自己睡覺,會溫柔的牽著自己的手,會蹲下來仔細給自己擦汗。
那些記憶突然又變得鮮活了起來。
當時她也什麼都沒說,隻深深地看了桑旎一眼後,閉上了眼睛。
雨滴落在了桑旎的身上,肩膀也輕輕顫抖起來,但在她身邊,連一個握住她手的人都沒有。
最後,她隻能自己握緊了雙手,任由指甲嵌入皮肉中。
很快,葬禮結束。
等賓客都散去後,桑林也走到她身邊,“跟我一起回家吧?”
他的話讓旁邊的桑晴臉色都變了。
但她也不敢說什麼,隻能狠狠地瞪著桑旎。
後者倒是很快回答,“好。”
莊有為那邊的事情很快處理好,寅城子公司的任命書也正式下來。
正月還沒過去,桑旎就踏上了前往寅城的飛機。
她也再沒有見過傅宵寒。
仝城……其實是一個很大的城市。
大到哪怕他們在同一個圈子中,但也依舊可以不再見麵。
之後,桑旎就進入到了無比忙碌的工作中。
這是她第一次到公司上班,但她適應的還不錯。
包括那些從前她最討厭的人情世故,如今對付起來亦是得心應手。
再聽見傅宵寒消息時,已經是初夏。
他和某小花旦的新聞占據了今日新聞的頭版頭條。
照片上的兩人正站在彆墅門前,小花旦姣好精致的麵容和他極為相配。
桑旎掃了一眼後就將新聞關了,屏幕上方彈出來的,是天維那邊的陳總打來了電話,問她晚上是否有時間陪他吃飯。
桑旎抿了抿嘴唇,聲音中卻帶了笑意,“當然有,不如晚上我做東?”
男人笑,“那怎麼好意思?”
“我初來乍到,陳總如此關照我,我請您吃個飯是應該的,我讓我助理……”
“小桑總應該是知道的,我不喜歡那些虛假客套的場麵,我晚上就想找個人吃飯,像普通朋友的那種。”
男人的暗示已經相當明顯。
桑旎的表情頓了一下,嘴上卻是爽快的答應了,“好,那我定了餐廳給您發過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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