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旎轉頭看向他,“你何必明知故問?”
傅宵寒不說話了,那握著筷子的手卻是一下子收緊了,青筋一條條暴起!
桑旎很快又轉開了眼睛,聲音依舊平靜,“而且我們是二婚,有什麼好辦的?”
傅宵寒還想說什麼,傅夫人卻打斷了他的話,“我覺得也是,反正結婚證都已經領了,婚禮就是一個儀式而已,並不是很重要。”
“不過這件事還是應該公開一下的,不如好好策劃一下,辦個宴會就好?”
傅夫人的話桑旎倒是沒再反駁了。
傅宵寒卻是麵無表情,“不,我就要辦婚禮,這件事我已經交代人去辦了。”
傅夫人皺起了眉頭,但傅宵寒根本就不看她,隻轉頭定定的看著桑旎。
後者卻沒有給他任何的反應。
傅宵寒的情緒突然又卸下來了。
他就好像是一顆充滿氣的氣球,突然被人鬆開,在半空中亂竄著,帶著幾分可笑的無措。
又像是無理取鬨的孩童,企圖用哭鬨的方式來引起大人的注意。
但她隻是站在旁邊冷眼旁觀,連一絲多餘的反應都不願意給他。
於是他的一切行為,顯得那麼可笑。
傅宵寒也不看桑旎了,隻直接站了起來,“我還有事,先走了。”
“去哪兒?”傅夫人卻是問。
“公司。”
“那桑旎呢?”
她問,傅宵寒也想著她能不能問一問自己怎麼安排她。
但她沒有。
大概是注意到他看她的眼神,桑旎這才終於願意看他一眼,卻隻輕輕的哦了一聲。
傅宵寒沒再說什麼,隻乾脆的轉身離開。
他的腳步很快。
其實他並沒有什麼急事,他隻是迫切的想要離開這個地方而已。
如……落荒而逃。
……
桑旎吃過飯後就自己打車離開了傅宅。
走的時候,傅夫人還一臉欲言又止的看著自己,但桑旎沒有理會,隻朝她笑了笑後,轉身上車。
出租車駛入市區,桑旎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裡,最後,還是讓司機將車開到了醫院。
卻不是去看桑林,而是……她母親。
這些年桑旎其實很少來看她。
不是不願意,而是……不敢。
因為桑旎覺得自己讓她失望了。
她過得一點兒也不好,這麼多年過去,哪怕她已經長大,但她依舊無法自由的做出任何的選擇。
那根綁在她腿上的木樁,似乎從未消失過。
她怎麼走,都走不出那個圈子。
她希望桑旎能過得圓滿開心,但桑旎卻是連簡單的快樂都做不到。
桑旎在走到病房門口時,腳步到底還是停了下來。
她似乎已經看見那張病床了,但最後還是一步步的往後退。
最後,轉身離開。
她的腳步有些慌亂。
但當她回到醫院大堂時,一道聲音卻傳來,“桑旎!”
聽見聲音,桑旎的腳步倒是一下子停住了。
剛轉身,對方已經走了過來,抬手就給了她一個耳光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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