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吐字很準,完全就是桑旎上學時那種標準的英倫腔,所以哪怕桑旎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接觸外語了,此時也清楚的聽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她的腳步頓時停住。
然後,她聽見了傅宵寒的回答,“你不是我們同胞,不明白我們對於婚姻和家庭的執著。”
“的確不懂,可婚姻是牢籠,這是我們之前就已經達成共識的事情,你忘了嗎?之前你可就因為結婚錯過了好多樂趣,好不容易解放了,怎麼又回去了?”
傅宵寒隻是笑。
“還是說,你太太有什麼特彆的地方,讓你甘願受這樣的束縛?”
“沒有,她就是一個普通的女人,沒有什麼特彆的。”
“我不相信,如果真是這樣,那你為什麼偏偏選擇跟她結婚?”
“因為我懶得在其他人身上浪費時間,你也說了,婚姻對我們來說就是牢籠,和誰其實都一樣,所以我就隨便選了一個,正好選的人是她,就這樣。”
桑旎沒再繼續聽了。
她也沒有按照原來的想法推門進去找傅宵寒。
當發現女傭正疑惑地看著自己時,桑旎也隻輕輕一笑,“沒事,我還是去外麵等他吧。”
話說完,她也直接往前麵走。
……
當桑旎又喝了一杯茶後,他們兩人終於聊完了。
erin還是一如既往的高傲模樣,但在看見桑旎的時候,眼睛卻是往她身上看了一圈兒。
桑旎知道,他這是想要從自己身上找到什麼“特彆”的地方。
但這不是因為他對自己有什麼興趣。
他隻是單純的好奇,傅宵寒為什麼會和這樣的自己結婚。
桑旎也不介意,隻挺直了背脊,任由他的打量。
對上她的眼睛時,erin倒是眯了眯眼睛。
而這個時候,傅宵寒也主動開啟了話題,是關於他這次過來談的合作。
兩人很快進入了工作狀態。
不知道是不是在防備著桑旎,兩人這次的話語中帶了許多專業的詞彙,桑旎一句也聽不懂。
後麵她也不費勁了,隻低頭吃著自己盤子裡的東西。
晚餐是標準的西餐流程。
冗長而沉悶,兩個男人倒是聊得開心了,後麵不知道說到了什麼,erin都明顯興奮起來,舉起酒杯,抓著傅宵寒的肩膀,語速飛快的說著什麼。
他那一雙碧色的眼眸中也閃爍著一種彆樣的光芒,那樣子,就好像是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。
然後,桑旎才後知後覺的明白,傅宵寒為什麼說erin是他的朋友。
要知道,傅宵寒對外雖然是一副溫和謙遜的模樣,其實他很少將其他人放在眼裡,所以在國內,桑旎幾乎沒有見過他的什麼朋友。
不過也很正常,畢竟瘋子又怎麼可能跟正常人做朋友。
眼前的erin……顯然也是一個瘋子。
晚餐結束後,erin又挽留他們兩人在這邊留宿。
但傅宵寒拒絕了。
erin很是惋惜,又不斷的吩咐傅宵寒一定要出席明晚的派對。
——桑旎並不在他的邀請名單中。
一開始桑旎還以為是男人根本看不上她。
但很快的,她又想起了剛才男人說的“彆的樂趣”。
對於男人來說,樂趣無非就那幾件事情。
桑旎的眉頭立即皺了起來。
而旁邊的傅宵寒也沒有選擇拒絕,隻笑盈盈的應了一聲,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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