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原本還帶著幾分醉意和飄飄然的腦袋，在這一刻卻是變得無比清醒。
傅宵寒也直接問她，“所以，這就是你今晚如此聽話的原因？”
桑旎不說話了。
傅宵寒卻是突然笑了出來。
——他還說呢。
她怎麼突然就變得這麼乖巧了。
讓她陪自己吃飯就吃飯，讓她換衣服就換衣服，甚至連剛才說的那些哄他開心的話和擁抱……
傅宵寒的牙齒慢慢咬緊了。
此時，他隻覺得一切都變得無比諷刺和可笑。
的確可笑。
虧他還以為是她終於看到了自己的誠意。
以為他們之間的關係終於可以破冰。
結果呢？
她是為了季煜垣……
是為了季煜垣！
這一刻，傅宵寒隻覺得心底裡有什麼東西正在迅速的蔓延開。
嫉妒、憤怒、還有……痛苦。
各種情緒夾雜在一起，隨著流淌的血液，迅速蔓延到他全身，讓他的手腳都忍不住開始顫抖起來。
而這一刻，他腦海中突然有一個非常清晰的想法——他要季煜垣死。
再也不是他退出就好了，也不是他不出現在他和桑旎世界就好了。
他要他在這個世界上消失。
——物理意義上的。
傅宵寒立即拿出了手機。
因為情緒的湧動，此時他的手指都在顫抖著，有些空白的大腦甚至翻了一圈兒都沒找到自己想要的號碼。
桑旎倒是在這個時候察覺到了不對，人也立即上來按住了他的手。
“鬆開。”傅宵寒的聲音很冷。
“你要做什麼？”桑旎問他。
傅宵寒的牙齒咬的越發緊了。
他想，桑旎到底還是了解她的。
但眼下的這幾分了解，卻變成了對季煜垣的擔憂。
心中那股嫉恨的怒火竄得越發瘋狂了。
可傅宵寒的樣子卻顯得越發的冷靜，臉上更是毫無表情，“你說呢？”
桑旎咬了咬嘴唇，這才說道，“你要對季煜垣怎麼樣？”
傅宵寒笑了，“我要他死。”
“傅宵寒！”
“你以為我做不到嗎？”
傅宵寒想要掐住桑旎的脖子。
那麼纖細白皙的脖頸在他的掌心中，隻要他稍一用力，仿佛就能直接擰斷。
此時，傅宵寒甚至可以感覺到掌中她那跳動的脈搏。
他的牙尖咬得越發緊了，但最後，他也隻是捏住了她的下巴。
“我想要他死的話，隨時都可以做到。”傅宵寒說道，“但我不屑這麼做，你知道是為什麼嗎？”
“因為我覺得你根本就不是喜歡他，隻是因為那段時間他正好出現在了你麵前，你需要他，他又正好給了你你想要的東西，所以你才會錯把這種依賴當成喜歡。”
“所以我不願意去細想，也願意給你時間。”
“可桑旎，我的心不是讓你用來這麼糟蹋的，我願意給你空間和時間，你呢？你就是這麼對我的？好，既然這樣的話，那我就讓季煜垣消失好了，他要是死了的話，你也就不需要再惦記了吧？”
話說完，傅宵寒也鬆開了手，轉身準備繼續打電話。
但下一刻，桑旎的聲音卻傳來，“你要是敢對他如何，我也去死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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