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層明顯是總統套房的樓層,此時整個走廊都安靜地可怕。
桑旎按下門鈴後就低頭看著自己的腳。
這段時間她一直在醫院中,此時她的小白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沾上了些許泥土。
和腳下那棕咖色的高級毛毯完全不是一個級彆,甚至她好像……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裡。
這兒,本來就不應該是她的世界了。
桑旎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長的時間。
或許隻是幾秒鐘,或許是漫長的十幾分鐘,反正桑旎站在那裡,隻覺得時間漫長的仿佛過去了一個世紀。
直到她的手腳都有些僵硬的時候,麵前的門終於打開了。
但在看見裡麵的人時,桑旎轉身就走的衝動頓時更多了。
她那垂在身側的手一下子握緊了,眼睛瞪大了看著他。
——傅宵寒剛從浴室中出來。
他就在腰上圍了一條浴巾,頭發還沒擦乾,此時水珠還在順著他的發尾往下落。
水珠滾過他那白皙精壯的胸膛,再順著腹肌一路往下……
此時他的頭發打亂了,額前的劉海顯得有些長,幾乎蓋住了他的眼睛,但那裡麵的深邃陰沉,桑旎卻是看得清清楚楚。
他也沒說什麼,將門打開後就直接轉身往裡麵走。
但在幾步過後,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,也轉過頭來看著桑旎。
——她依舊站在那裡沒動。
傅宵寒眯起眼睛,“你什麼意思?”
他這句話卻是讓桑旎的呼吸一下子緊促了,反問,“你是什麼意思?”
她的話說完,傅宵寒卻是笑了出來。
“桑旎,你現在是在問我問題嗎?”
桑旎看著他不說話。
傅宵寒一下子站定了,身體倚在旁邊的牆上,似笑非笑的看著她,“你以為呢?我約你到這裡來,總不會是喝茶聊天吧?”
桑旎抿著嘴唇不說話了。
傅宵寒也不勉強,“你要是不願意的話,現在就可以走,不要擺出一副好像受了多大委屈的樣子。”
話說完,他也繼續往裡麵走。
他是那麼篤定,桑旎一定會跟著他進來。
果不其然,他還沒走到房間,就聽見了外麵關門的聲音。
然後,是她踩在地板上的腳步聲。
傅宵寒也沒有看她,隻丟下一句,“去洗澡。”
話說完,他就直接往陽台的方向走。
這裡是仝城內最好的酒店之一。
總統套房,自然也享有最好的視線。
此時華燈初上,遠處小區的燈光和另一邊的紙醉金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。
這也是這座城市永遠不變的風景。
傅宵寒的目光在那些溫馨的燈光上停留了一會兒後,慢慢低頭點了支煙。
手上的打火機是酒店配備的。
劣質、卻是輕便。
比他那把用了好幾年的要輕上許多。
大概是很長時間沒有抽了,此時尼古丁的味道讓他很陌生,卻也沒能將他的情緒安撫下來。
他微微側過頭,可以看見的是磨砂玻璃製的浴室內,有一道朦朧的身影。
——伴隨著輕輕的流水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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