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宵寒最後還是撥通了那個電話。
這還是這兩年多來,他第一次聯係傅津元。
但讓他意外的是,接電話的人並不是他。
“你是他的什麼人?家屬嗎?”
對方的話語讓傅宵寒皺起了眉頭,他也立即察覺到了不對,“傅津元他怎麼了?”
“他出了車禍,傷口感染。”那邊的人說道,“你要是家屬的話,就趕緊過來,將他接到彆的地方去。”
傅津元所去的國家衛生和醫療條件都極其差。
每年因為瘧疾死亡的人不計其數,本土的人都是如此,傅津元一個人在那邊無依無靠,更彆想得到什麼好的醫療資源。
傅宵寒原本是想要讓他在那邊自生自滅算了。
反正從一開始,他就沒想過能讓傅津元活著回來。
但今天管家跟他說的那些話卻是讓傅宵寒無比的在意。
他腦海中甚至開始無數遍的設想傅津元到底會和桑旎說什麼。
可能那才是當初她離開他的原因?
那她後來為什麼不告訴自己?
明明他們現在已經有了重新坐在一起好好對話的機會了不是嗎?
傅宵寒不知道,所以此時迫切的想要一個答案。
他立即給駐紮在那邊的人打電話。
先去幫傅津元辦理轉院,等他蘇醒後,再第一時間聯係自己。
傅宵寒知道不會那麼快的。
甚至傅津元能不能醒來,這都是一個未知數。
但他依舊無法控製自己的焦慮。
正好那幾天是老太太吊唁的日子。
他作為長孫自然得守著靈堂。
他還有公司無數次的事情要處理。
忙碌的事情讓他的精神始終處於緊繃的狀態,有時候哪怕身體已經疲倦到了極點,但他躺在床上依舊沒能睡著。
就在老太太去世的第三天,傅宵寒在靈堂中見到了桑旎,在她身邊還有一個……季煜垣。
本來桑旎也不需要來的。
畢竟她和傅宵寒已經離婚,理論上說,她和傅家也已經沒有關係。
但她想到老太太臨死之前畢竟還是給了她一些東西,而且沐沐也算是傅家的一份子,所以她到底還是來了。
季煜垣也沒有反對,隻陪著她一同前來。
此時桑旎就穿了一身黑色的連衣裙。
她的頭發還是齊耳的狀態,耳邊彆了一朵白色的小花兒。
傅宵寒原本是在跟彆人談話的。
老太太最後那兩年雖然是處於被幽禁的狀態,而且手上也沒有半分的實權,但畢竟身份擺在那裡,所以各個圈子前來吊唁的人還是不少。
而這樣的場景說是為了送老太太,但其實就好像是一個特殊的聚會。
靈堂周圍有許多三輛成群的人,他們的臉上不見半分的悲傷,有的隻有想要借此擴張自己人脈的野心。
其實彆說他們,傅宵寒也都如此。
老太太的死對他並沒有任何的影響。
從頭到尾他彆說掉眼淚,就連感情都沒有任何一絲的波動。
直到……他看見桑旎和季煜垣進來。
他的身體一下子繃緊了,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們。
不僅是他,周圍也有其他人注意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