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忠民絮叨完了，依依不舍的和王翠霞分開。
“小夥子，辛苦你了，就按護士說的做吧，她也該解脫了……”
白妖擺了擺手，示意大爺不用道謝，“順手的事。”
扛著王翠霞走出醫院，淅淅瀝瀝的雨水浸透了白妖的病服，纖細的身軀若隱若現，盈盈一握的腰肢令人忍不住想要細細把玩一番。
白妖卻無知無覺，將王翠霞的屍體放好後，肉眼可見的，她的身體包括鏽漬，都在這雨水中，慢慢融化，直至消失不見……
最終，地上隻留下遺憾一攤暗紅色的液體，並終究會隨著雨水的到來被稀釋、淡化……
白妖回到候診區，擰了一把濕漉漉的衣服，望向江忠民。
“大爺，你知道我想問什麼！”
看著白妖眼神中的堅定，江忠民似是早有預料，並沒有感到什麼意外。
他歎了口氣，拄著拐杖緩緩坐下。
“我的記憶有限，很多事情都已經記不清了……”
江忠民扭頭，看向醫院大門外的陰沉天穹，眼中儘是掙紮。
“我隻記得，江悅音是我的孫女，六年前，她受了很嚴重的傷害！”
“可是……”江忠民低頭看著自己慘白，遍布屍斑的手，聲音中充滿了痛苦，“那個時候，我和老伴，已經因病去世了，實在保護不了她……”
“為了救我的寶貝孫女，我和老伴，一起給她準備了一份禮物，就放在醫院五樓，具體是什麼我記不清了……”
“可是，我不知道為什麼，我找不到她了……”
“明明，我半個月前還見過她……”
江忠民很是自責，在他看來，江悅音之所以會走失，全都是他的錯。
白妖微微點了點頭，心中隱隱有了些許猜測。
“對了，這些鏽是怎麼回事？”
白妖指著走廊上的暗紅色鏽跡問道。
他可不相信，這些鏽跡是平白無故出現在這裡的！
一定有個原因，至少要知道鏽跡出現的時間……
江忠民眼中露著茫然之色，渾濁的眼球順著白妖手指的方向看向地麵的鏽漬。
“我想想……我的記憶有時很混亂，所以記不太清了……”
江忠民坐在椅子上努力回憶著，拐杖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地，發出沉悶的咚咚聲。
白妖也不急，反正現在距離起床時間還有半個小時，隻要在這之前回去就可以了。
“對了，我想起來了！”
江忠民很興奮，拐杖狠狠打了兩下地麵。
“這些鏽跡，我雖然不知道是從哪來的，但是他們是從上周開始出現的！在那之前，醫院裡根本就沒有鏽跡！”
又一個線索！
白妖低眉思考著，如何將線索串通起來。
“還有一個問題，你的那些鏡子是哪來的？”
如果能確定鏡子的來源，那他進入鏡子世界的機會將大大增加！
無論是躲避追殺還是尋找線索，鏡子都很重要！
“鏡子？我想想，好像是一個小孩給我的，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，大概八九歲的樣子，穿著醫院的病服，看上去很急，給了我三塊鏡子，其中一塊在我老伴那裡……”
江忠民捂著頭，過度用腦導致他的記憶越發混亂。
“他當時還說了句話，但具體是什麼我已經記不清了……”
又一個關鍵信息！
小孩，穿著病服，應該也是患者！
既然是患者，那醫院肯定有登記！
得找個時間去看看！
轟隆——
赤色雷電映照著天穹，展露一片無儘的血色。
雷聲將白妖從思索中喚醒，這時他才恍然發現，自己的下半身已經失去了知覺。
“又開始生鏽了嗎？看來buff不是永久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