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妻主!”
“四哥?”
“你們在嗎?”
已是後半夜,林中的少年跌跌撞撞,他四處尋人,直至來到了這一片林子。
而林子深處,言卿一臉麻木,想撓撓頭,但又看看自己的手,趕忙往地上蹭了蹭,為此沾了一手土。
她整顆小心肝兒都在發著顫,手都酸了。
太羞恥了!
生平頭一回,竟然漲了這種新經驗?
不知怎的突然想起那大蘿卜,這讓她以後如何麵對大蘿卜?
如何吃她最愛的牛腩土豆燉蘿卜!
又一臉牙疼,咬緊了腮幫子看向身旁,褲子已經提上了,人正躺在那兒,沒了之前的瘋,沒了那份神誌不清的委屈。
她多少有幾分意外。
原來這人睡著後,竟格外安靜,仿佛那渾身的刺兒都軟了下來,不算多無害,但至少沒了往日那些陰陽怪氣的攻擊性。
“妻主!四哥!??”
也是這時聽見那少年的嗓音,言卿趕忙甩甩頭,驅散了一腦子雜念,但也是止不住地尷尬。
“這邊!我們在這兒!”
她回應了一聲,不久少年循聲而來。
江雪翎首先看了看江斯蘅那邊,見他四哥似乎沒事,不過……怎麼睡著了?
從前發瘋時,連著三天三夜不合眼,鬨得就連脾氣最好的五哥都有些受不了他。
怎麼這回這麼安分?
又突然想起四哥之前的異樣,江雪翎心中一緊,連忙又看了看言卿。
見言卿衣裳穿得好好的,除了臟一些,亂一些,沒彆的痕跡,他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。
還好,不然……
不然回頭這份瘋勁兒散了,等四哥清醒過來後,怕是得羞憤欲絕。
要說江家這哥幾個,彆看老四江斯蘅平時一臉的輕佻樣兒,但偏偏是所有人中最守男德的一個。
好比平時,旁人嫌天氣太熱,可能扯一下衣領,又或者擼一下袖子,可他不論何時,總是穿戴得嚴嚴實實。
除了那張臉,那脖子,還有那雙手,便是連手腕處的皮膚都很少能叫人瞧見。
哪怕是自家親兄弟,也隻在他洗漱時撞見過幾眼,至於平時在外,那一身衣裳總是整齊。
並不是為誰守身如玉,隻是純粹的抗拒抵觸,甚至江雪翎曾一度覺得,他這四哥恐怕多少有點厭女症在身上。
“妻主?您還好嗎?”
江雪翎沒再多管他那個四哥,而是直奔言卿。
正好言卿從地上起身,一聽這就臉一僵,“唔,還好。”
她目光閃躲,沒敢與江雪翎對視,活像是乾了啥壞事,並且生怕被人發現一樣。
但也忍不住地甩了甩手,這手是真酸,她簡直想捂臉。
不過想想還是算了吧。
“咳,我去洗一下手,”說完,她轉身走向一旁的小溪,溪流是順著山頂瀑布流淌而下的。
江雪翎見此又是一怔。
正狐疑時,借著那皎潔的冷月,突然看見這一地的冷清,也看見不遠處,潮濕的土壤中似乎落了一些濃白的痕跡。
轟地一下!少年短暫驚慌,而後又漲紅了整張臉,連忙又轉了一個身,隻覺耳根子直發熱。
隻是,他不明白,
這怎麼可能?
大致能猜出發生了什麼,但那些妻主從來都是為欲而生,從來都是直奔主題,何曾這般紆尊降貴,竟然為某人紓解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