眸中閃爍著冰冷的光澤,仇翼晟深深吸氣。
忽然就想起半年之前,當時他傷得很重,幾乎去了半條命。
從昏迷中蘇醒,起初癱瘓在床,完全無法動彈。
骨頭折了,血肉翻卷,被人帶到了白骨山。
隻是當初於他有活命之恩的那個人卻因事外出。
後來白骨山那邊出了一些事,因二人身材恰好相似,他便被眾人臨時推舉了出來。
就這麼,他成了如今這個仇翼晟。
與此同時,那酒樓之中,崔大人麵上驚喜交織,一時襯得那表情極為古怪。
好半晌後,她又發自內心地鬆了口氣,“女侯之恩,我崔盛芸當真是無以為報。”
一旁岑佑情因為這話聽得直皺眉,她對這崔盛芸當真是嫌棄得很。
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,還得勞煩她來幫其擦屁股,也不知女侯怎就重用了這種人?
莫不是因為當年那件事?
罷了,反正她也隻需聽憑吩咐,等日後回到府城述職,也隻需偽造一些卷宗名冊,便可將這崔盛芸濫殺一事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。
但正這麼想著,突然之間,
“轟!!”
伴隨著一聲巨響,屋瓦之上,那身材高大一身魁梧的男子,掄動著健壯的手臂,重重一拳砸塌了屋頂。
而後隨著隨一陣灰塵簌簌,碎瓦叮零墜落,那人也手持長刀,順著屋頂的缺口轟然降落於雅間之中。
岑佑情見此愣住一瞬,旋即又一臉震驚,“是你!?”
她一看那人穿戴,那龍行虎步,高大威嚴,甚至是那魁梧健壯的體態等等,滿身的草莽之氣。
幾乎一眼就已認出這人的來曆。
白骨山,仇翼晟。
但,這怎麼可能!?
難不成是刑獄那邊出了什麼變故,否則這仇翼晟又怎會出現在此處?
岑佑情一瞬想起數月之前,那時這位白骨山的大當家曾帶人行刺,事後曾短暫逃亡,但沒過幾日便已被官差俘虜,隻是府城那邊發出的通緝令並未撤除。
後來這仇翼晟便被她下令送進了刑獄之中。
刑獄並不僅僅隻有一個,也並不是隻有嵊唐當地才有刑獄,但超過大半的刑獄,皆由神威侯府暗中掌控。
按理這仇翼晟進了刑獄不死也得脫層皮,那地方折磨人的手段總是五花八門,後續的事情岑佑情沒再關注,但這人到底是怎麼逃出來的?為何她竟連一點風聲也沒聽見?
難不成?
似乎是聯想起什麼,岑佑情的臉色立即難看無比。
但在此時,根本來不及多想,那仇翼晟已手持長刀,如有萬鈞之力,雪亮刀鋒悍然斬來。
岑佑情的臉色又是一沉,“放肆!”
她高喝一聲,“來人!!”
刹那之間,她那些夫侍,以及從府城帶來的那些人手,本是在門外把守,但此刻全部闖了進來。
“岑巡察!”
“妻主!”
“娘子?”
有人驚詫,有人駭人,也有人提劍而上妄圖阻止,可十幾人包圍而去,卻見那仇翼晟手持長刀橫斬而出,轟!
如力攜萬鈞,瞬間便震飛眾人,叫人撞翻了桌椅屏風,倒地之後捂著胸口嘔血不止。
而後那凜冽刀鋒再度直奔岑佑情。
岑佑情臉色一白,“仇翼晟!你敢!?”
她似是惱怒,忽然就一聲低叱,也是這時,轟地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