幽州這邊總是多雨,哪怕已快入冬,但山裡時不時便一片泥濘。
而今相鄰這院子裡諸多腳印,看起來很是淩亂,似乎來過不少人。
她蹙了蹙眉,旋即壓低了身子,在夜色中潛行,步履靈巧沒發出任何聲音,同時也握緊了手中的那把匕首。
但江孤昀卻皺了皺眉,他似乎在仔細聆聽什麼,突然神色微變,“砰!”
他一腳踹開了房門,但一門之隔,室內空無一人。
那燭火還在燃燒,但櫃門是敞開的,被人拎走了一個包裹,看樣子仿佛是早已收拾好行囊。
“雲庭,追!”
他臉麵一寒,又再度看了看桌上的燭盞,這人定然是剛走不久。
但之前他們幾個一路趕過來,又正值深更半夜,並未驚動任何人。
怎就這般湊巧?
他們來了,祥林卻逃了。
門外雖有不少族人的腳印,卻並不祥林留下的蹤跡。
所以,在此之前,曾有人來過?
有人為祥林通風報信?
這意想不到的一幕也叫言卿眉心微蹙,她聽見後屋傳來一陣腳步聲,仿佛有人直衝個三兩步,而後又縱身一躍,當她向後窗看去,就見夜色下,那江雲庭如大鵬展翅,更像翱翔天際的雄鷹,那輕功著實了得。
一時她有些失神,論起拳腳本事她頗為自信,但這飛簷走壁的輕功?
輕眨一下眼,暫時把心裡那些念頭按在了心底。
“我不放心,我先出去看看,你自己當心點。”
轉頭對江孤昀交代了一句,言卿立即出門。
祥林若是走前門,肯定會和他們幾個碰個正著,所以若不出意外應該是從後院逃走的。
她繞到後院,借著幽晦的月光看了看四周,又將臂彎搭在了膝蓋上,伸手丈量地麵一個凹陷的腳印。
“東南。”
江雲庭之前飛走時,正是順著東南方而去的,估計也是發現了。
言卿重新起身,看向東南方的那片深山,枯木老林與此接壤,而此刻祥林肩上挎著個行囊,正狼狽地奔走於山林之中。
山路陡峭,實在難走,夜又太深,他不小心被絆了一下,卻連聲悶哼都沒敢發出,連忙爬起來再度向遠方逃去。
“怎麼就暴露了,她們到底是怎麼知道的?”
說到底,那言小娘子為何沒死?
按理來講,中了一寸灰,起初隻是一枚蠱卵,而後卵蟲在體內孵化,這雖然需要一段相對漫長的時間,但隻要那毒蠱成熟到一定地步,勢必會帶走一條人命。
他算出那人的死期,當初昀哥兒、意哥兒,這二人身在刑獄,蘅哥兒在山下縣城為二人奔走,家裡就隻剩一個小六翎哥兒。
那日上午天氣發陰,因那些妻主娘子作惡,村子裡又一次死了人,老族人惦記翎哥兒,生怕翎哥兒在那言小娘子的手底下遭遇不測,於是派他過去,想看看能不能把翎哥兒給弄出來。
這也正合他的意。
“十月初八,死期!那一寸灰已經成熟了,她本該死在十月初八,可為什麼她竟然活過來了?”
“竟然連一寸灰都拿她沒任何辦法。”
那到底是什麼妖魔鬼怪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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