垂在身側的雙手微微攥緊,眼梢也好似染上了一抹殘紅,就連那張薄唇也已緊緊抿在了一起。
他哪裡是不知,哪裡是不懂?
他真的沒那麼蠢。
雖然人在家中懶得去思考那些勾心鬥角,可他也隻是鬆懈了些,隻是因為太過信任家裡這些人,知曉二哥更有心計,也知曉比起自己冥思苦想,還不如讓二哥來做這種事,因為二哥更擅長,而他隻需如實執行便好。
但此刻,江斯蘅卻突然慌了。
他也開始怕了,他為此不安,為此難過,心中一瞬湧起諸多難以言述的心情,
妻夫妻夫,一日為妻夫,終生為妻夫。
夫以妻為天,夫為妻附屬,大梁男子一生隻許侍一妻,妻死則夫殉。
夜鶯已經死了,而她是言卿,她不是夜鶯。
她與他們之間,也從無任何關係。
換言之,她,言卿,不是他們這些人的妻主,而他們,也不該是她的夫。
可是江斯蘅所想要的,所承認的,從來都不是夜鶯。
他也突然明白了一件事。
如果以後她想走,他根本留不住。
所以他寧可不知道,他真想不知道,真想從未聽過她所說的那個“故事”。
如果那個故事,真就隻是一個“故事”該多好?
但就在這時,前方突然傳來六兒驚慌失措的聲音,
“妻主!??”
江斯蘅猛地一看,突然就臉色一變,隻見那人已軟倒在六兒懷中,一副氣虛體弱的模樣,似乎已神誌不清。
而臉上的那些,不知是雨,還是汗,早已濕透了全身。
就好似一抹冷寂的冰雪,一臉的蒼白,仿佛即將從眼前消融。
“妻主……妻主??你怎麼了?”
“醒醒,你醒一醒!?”
江斯蘅急忙跑了過去,手忙腳亂,想要碰碰她,卻又不敢,仿佛生怕弄壞了她。
而江孤昀也眉心一蹙,就在這麼一刻,突然嗅見一抹十分淺淡的異香。
他突然想到什麼,刹那間神色一凝。
“走,立即送她去醫廬!”
與此同時,嵊唐縣外。
一名身著青衣長衫的男子,一副文人儒士的模樣,看其神色和煦有禮,然而此刻男人手中緊緊摟著一個名貴的紫檀木匣子。
他心急如焚,正在不斷催促“快點,再快一點!”
算算日子,一彆數月,鶯兒怕是要撐不住了,那一寸灰實在棘手得很。
但願來得及,一定要來得及!一定要趕上!
而此刻,倘若江家有人在此,一定能一眼認出。
這馬車裡青衣長衫的中年儒士,竟是醫廬那位隱世神醫廖先生,——廖豔輝!
小五江雋意的授業恩師。
但同時他也有另一個身份。
他曾姓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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