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百年多年前,大梁王朝那位開國女帝,之所以能成功上位,便是因其得儘民心,解放了當時處於壓迫之中的男子。
這些男子夫侍或是明麵上為其衝鋒陷陣,或是暗地裡錢財支持,總歸是萬眾一心,將那位開國女帝推上那至高無上的位置。
也是在大梁開國之後,綿延了數千年,男子隻可留守後宅的局麵才悄然轉變,時至今日,有人外出養家,有人封王拜相。
江雋意說,天地如熔爐,且一直在輪回,可不正是輪回?
千古以來換湯不換藥,不論是由何人掌權,不論是以女妻為尊,又或者是以男夫為尊,永遠都在爭一個高下,仿佛一方必須壓倒另一方。
而真正受苦受難的,並不是那些富賈權貴,往往是那些浮萍無依的底層老百姓。
就好比如今,他江氏宗族死了那麼多的人,幽州之地也死了那麼多的人,可聽聞幽州之外,一些登臨高位的夫侍男子,若是尋常妻主見了,也隻能恭恭敬敬地客氣言語。
真正傷人的永遠是權勢,是上位者的私心,是為一己私利而頒布的許多政令,是那些存心引導的蓄意為之。
不過轉念一想,江雋意又笑吟吟地看了看言卿,
“妻主可知,夜家於民間,為何聲望這般高?”
言卿搖搖頭,她尚處於震撼中,這江小五看待一些問題時,實在是太跳脫常理,那真的是一種完全公正,完全客觀,不曾存在任何偏倚的視角。
這一點也真是許多人都比之不上。
而江雋意繼續笑吟吟,“那野史上也有一段記載。”
“自古王朝興衰,朝廷在變,真龍天鳳,皇位上的帝王也在變,但唯一不變的永遠是這夜之一族。”
“夜,隱藏於至黑之處,乃是極夜所在。”
“無數年來,不論何人掌權,但天下之間凡有不公,這夜族必出!”
“昔日女妻慘淡,慘遭世道壓迫,當時庇護世間女妻,出力最多的,便是這夜之一族,既有夜族之女,也有自願以夜為姓,在當時占據強權,處於主導地位的夜氏男子。”
“從前世間夫侍慘烈,前朝針對夫侍所設的刑罰和約束,遠比如今更為苛刻,而當時庇護那些夫侍的,也是這夜之一族。”
“根據那野史所說,夜之一字,不僅僅隻是個姓氏,更像是一種象征。”
“以夜為姓,逢亂必出,不為強權錦上添花,何處有欺壓,何處有夜家。”
這一家族所作所為,永遠是扶持弱小,永遠是雪中送炭,
所以千古流傳,便是那不知從何而來的野史,也曾有大量篇幅撰寫其記載。
值得歌頌的實在太多,值得銘記的也實在太多。
言卿又晃了晃神,許久,才扶著桌子徐徐坐下。
“那個……”
“嗯?”
江雋意眼光清澈,笑容清雋溫潤地看了過來。
言卿糾結了好一會兒,才一臉費解問,
“我就想知道,”
“男生子,”
“到底咋生的??”
江雋意“?”
哈,
先是一笑,
可接著又神色一頓,那神色也有些愕然,他回頭看了看二哥。
什麼情況?
這位妻主雖不是之前那位,但為何連這種常識一般的事情都不知曉?
他十分難得地,眼神裡竟然冒出那麼三兩分困惑。
而他二哥僅是清清淡淡地瞥他一眼,
“五兒師從醫廬,自幼便學富五車,既博聞廣識,不若自己想,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