轟然之間,言卿持刀而上,
而赫連娘子臉色一變,剛想閃身躲避,可就在這時,
言卿突然一躍而起,從她麵前來到身後,同時攥緊了手中短刀猛然刺出。
“不好!”
身後傳來一陣寒意,赫連娘子心神一緊,連忙一掌扇向身後,
她是有武學功底的,言卿肩上挨了一掌,險些被這一掌震碎了肩胛骨,但手中短刀去勢未停。
二人纏鬥時有鮮血迸濺,轉眼便已交手了十幾招。
“妻主!!”
老四江斯蘅心中一緊,那雙陰鷙的鳳眸已滿是焦急。
他想上前,想要阻擋。
他看出那赫連娘子是個異類,那是一個練家子,與林娘子沈娘子那些人不同,甚至這人的身手也很不簡單。
可就在這時,
“彆過來!”
言卿又是一刀斬出,她背對著江斯蘅冷靜地說“先救人,看門後有多少活口,儘快全帶走!”
她心裡有個猜想。
信香。
這赫連娘子的身手不如她,四周也並無人埋伏,那她所能倚仗的,也就隻有信香了。
這人的信香恐怕不簡單,
而江斯蘅牙關一咬,突然一扭頭,筆直地衝進了房門中。
他拎得清,知曉輕重,打從見了他們妻主,那位赫連娘子從未釋放信香,
為何如此?
恐怕是為出其不意,來打一個措手不及!
曾經聽說,那些妻主娘子們的信香,類似上位者對下位者的支配。
比如尋常妻主,凡品信香,能克製他們這些男子夫侍。
可若是珍品信香,不但能克製男子夫侍,甚至還可以克製凡品信香的妻主。
那赫連娘子的信香又究竟是什麼品級?她的底氣是否也因此而來?
“走,快走!趁著那個赫連被我家妻主絆住,你們趕緊走!”
進門之後,江斯蘅雙目通紅,連續薅起了好幾個,
見磐石村的那位老村長正緊緊抱著懷中的孫兒,那孫兒脖子上雖然有個掐出來的印子,但應該沒死,尚且還有幾分呼吸,僅是昏迷了而已。
而村長潘崇早已呆滯住,此前是逃無可逃,可如今卻有了轉機。
那赫連娘子如今也顧不上她們,他也反應過來,知曉事關重大,於是踉蹌著起身起忙道“走!咱們先走,先離開這兒,離開這附近!”
否則若留下,興許便會化為被人操控的傀儡,興許會化為一把屠刀,對準這些本是心懷善念,想救他們的恩人。
等磐石村的這些人順著後院離開後,江斯蘅又不禁回眸,那雙眼依舊通紅。
老三江雲庭見他雙拳緊握牙關緊咬,渾身緊繃得厲害,突然一步上前扯了一下他胳膊。
“走吧,接下來,不是我們能摻和的。”
“沒任何辦法,幫不上忙。”
“就算勉強留下,也隻會添亂,隻會害她雪上加霜。”
這道理江斯蘅又怎會不懂,隻是說不清此刻到底是什麼感受。
他分明知道,分明清楚,接下來肯定很危險。
那個赫連娘子的信香如今已躍躍欲試,但也確實如三哥所說,不但磐石村的那些人必須儘快離開,他們兩個,也不能久留。
可他就不明白。
為什麼?
為什麼偏得由她來?
為什麼偏得由她上?
為什麼偏得由她一個人,獨自麵對那一切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