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外麵那位慕大人,肯定是真的!’
‘不然天字一號又怎會提刀而去?’
‘可若外麵那位是真的,那豈不是說,如今在我們眼前這位,便是一個假的了?’
‘說起來最近這一年多,也曾有一些人意圖不明,妄想混入集秀營,但凡發現便已全部處死,隻不過那些人全是夫侍男子,’
‘難不成那暗中之人坐不住了,想挖我集秀營中的秘辛,所以此次派出一位妻主娘子來?’
‘這倒是難辦了,也不知眼前這位信香品級如何,要知慕大人可是珍品信香,而若這人是凡品信香也就罷了,若是珍品……’
‘那回頭這個假貨與慕大人鬥起來,豈不是要兩敗俱傷?’
有人心裡盤算著小九九,然而慕婉清眉心一擰,她陡然看向那人道,
“你,出來!”
空氣之中漂泊的信香太過混雜,
但哪怕隻是凡品信香的妻主,也能通過信香感知部分情緒,更何況慕婉清的信香還是那凡品之上的珍品。
猜疑,焦慮,擔憂,不安……
這些人在質疑她?
“看你的模樣,似乎對本官頗為不滿?”
她嗤笑一聲,雖然依舊是副溫婉的麵相,但那神色之中卻有冷意。
而那人心中一緊,一瞬便有些心慌,不論如何眼前這位好歹是一位妻主娘子!
“大人饒命!小人怎敢?”
“小人隻是覺得,那天字一號事關重大,況且女侯也即將來此,怕回頭沒法交代……”
“何況、何況……”
“此前這一年來,您曾屢次召見那天字一號,雖那人從未主動見過您,可您也為此來過牢房許多次,”
“小人這是在擔心,怕回頭女侯知曉這件事,疑心到您頭上……”
這話也算合情合理,但慕婉清卻是怔住一瞬。
在此之前,對外她與許多人一樣,仿佛被江虞羲所蠱惑,似是癡心相許癡迷不已,
甚至江虞羲之前被困牢籠那麼久,那蠶絲被褥是她讓人送來的,那真絲白衣也全是她讓人準備的,
以及平日那些葷素俱全的酒水餐食……
而每當那江虞羲穿起一襲白衣時,她都很難不透過那個人,想起以前的一些人,一些事……
比如昔日那位卿王女,
也比如,
謝家少主,謝羲和,
那位謝郎君。
慕婉清悵惘了些,但須臾便驅散了眼底那些個迷蒙,
“看來,此前一年諸多心軟,竟是自掘墳墓,為我自己留下一個這般隱秘的禍患……”
難怪當年那位卿王女曾說,
若想無懈可擊,必須沒有任何軟肋,而一旦有了,那這軟肋,便是危險之處,
因為一旦叫旁人知曉,便會如她此刻這般,致使自己陷入諸多煩惱之中。
但也正是這時,忽然有人冷笑出聲,
“這位娘子,我們慕大人已經帶人往這邊趕來,”
“雖不知您易容仿妝成慕大人的模樣究竟是為了什麼,但總歸紙包不住火,”
“如今正主已經得知您的存在,您與其在這兒空耍威風,還不如想想該如何脫身。”
“也免得等下叫我們慕大人甕中捉鱉。”
一名軍士滿臉的譏誚鄙夷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