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郎君且按方抓藥,等回頭廖某這邊的事情忙完後,再前去會見大人,為大人複診。”
“有勞神醫,”
六兒將那張方子放入袖中,他徐徐一行禮,那模樣很是妥帖,任誰也挑不出半分錯處,卻也好似清風流雲,令夜厭爵看得一陣怔神,
上次相見,距今也不過月餘而已,可這位江家郎君卻好似變了許多,
看這弱風拂柳的模樣,似是嬌柔脆弱,令他想到了江家那位六郎君,可這人也好似化繭成蝶,與當初一對比,當真是變了許多,有了些許難以道明的風采。
須臾,
江雪翎垂著眸,一副恬靜模樣重新回到言卿身側,並從他五哥手中接過了之前放下的那把古琴,
言卿瞧一眼,見夜厭爵在遠方與她隔空對視,她又長籲口氣,而後微微地一頷首示意,
“走吧。”
她們幾個就這麼轉身回去了,
但等回到集秀營後,六兒從袖中取出夜厭爵之前開的那個方子,
那紙條上的字跡如行雲流水一氣嗬成,
“務必當心蕭長慎!蕭為現任蕭國相之姓,蕭長慎為國相庶子,而國相身兼宰相,亦是當今國舅!”
“……國舅?”
言卿攥著這張紙條了看了片刻,而後走向一旁的燭台,用燭火將之點燃,不久便已化為一捧灰燼,
蕭長慎,蕭國相,而這國相也是國舅?
這位國舅爺應該是女帝的舅舅,可這地方向來是女子稱帝,以女為尊,女帝的舅舅,應該也是皇室出身,從前為皇子,就算當真受封頭銜,也該是個親王才對,
可怎麼竟然還成了一個文臣之首的國相?
且這國相一職,言卿若是沒記錯,江家那位曾祖父,從前便曾被人稱作江國相,隻是後來落難了,才被發配流放來幽州。
所以當年在江國相出事後,這蕭國相才後來者居上?
另外就是,此人有可能並非女帝的親舅舅,有可能是先帝養子,又或者是先帝認下的乾兒子?
這麼說的話,似乎也能說得通。
短暫思量後,言卿轉身問“江虞羲呢?”
守在門外的正是打扮成一副侍衛模樣的江斯蘅,他連忙探頭說“妻主您想找大哥?等著,我這就去喊他過來!”
說完那叫一利索,直接飛奔走人,
活像得了什麼聖旨似的,
而言卿看得一怔,隨後那神色不禁柔和些,麵上也帶出幾分笑意來,
她望著江斯蘅的背影,望了許久,隻是也不知想到了什麼,又忽然身形一滯,而後那些笑意一一回落,化為了一副疏離而又克製的模樣……
…
與此同時江雲庭已經重新回到地表之上,在與他大哥傳遞了消息後,他便來到孫家附近,繼續潛伏,繼續盯著那慕婉清的一舉一動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