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今,這華美的房舍之內,
蕭長慎微微蹙眉,而那個名叫“浣兒”的娘子則是暗暗地一撇嘴,旋即一副掃興模樣,
她訕訕起身,心不甘情不願地穿回自己的衣裳,也撿起之前卸下的盔甲挨個套回了身上。
不久,等這邊穿戴整齊,蕭長慎道“進。”
吱呀一聲,
門外的娘子推門而入,但看見浣兒娘子後她先是一愣,旋即像明白了什麼,下意識地皺起眉來。
等來到蕭長慎麵前,她立即一抱拳,
“啟稟正君!”
“卑職上月曾來過這集秀營一回,而今這集秀營中人員似有變動,”
“且卑職曾聽聞,岑巡察昨日似乎曾來過集秀營,但我等上山時,卻並未發現任何車馬下山的痕跡,可聽人說岑巡察似已消失不見。”
“另外便是那天字一號。”
“據傳天字一號曾想斬首慕大人,可卑職仔細問了問,按理當時在場人不少,但竟無人了解具體情況,無人看清到底發生了什麼,”
“甚至此事最終不了了之,就連最後是如何收場的,都沒人能夠說得清……”
許是她太過謹慎,又或太敏感多疑,
但那慕婉清本就是一背主之人,既能背叛養育她多年的夜王府,又怎知不會背叛這神威侯府?
況且正君之所以收用那人,明麵上是因“女侯愛才、對其賞識有加”,
可實際上,卻是當初慕婉清上交的那個投名狀確實太叫人心動,
另外則是正君這邊也有安排,夜王餘孽未必已全部落網,留著這人也相當於是在放一隻誘餌,
若那些餘孽得知慕婉清的所作所為,定不會坐視不理,
事實上也確是如此,這幾年因為慕婉清,陸續有人來暗殺或行刺,又或企圖摸進侯府打探消息,
可那些人無一例外,全部被正君秘密處死,
這就相當於放長線釣大魚。
而蕭長慎則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,他摩挲著輪椅扶手,忽而又古怪一笑,
“看來這邊確實是出了不少事。”
他又鳳眸微眯,一副譏誚諷刺的模樣問“本君曾聽說,那天字一號一襲白衣,與昔日那位謝家少主極其相似,”
“她許是愛屋及烏,但不論如何,本君此番來此是為提審那天字一號……”
他又神色一頓,而後道“準備一下,隨我出去一趟。”
他倒是要看看,這集秀營中,到底都隱藏了多少貓膩,而那慕婉清,又到底是用意何在。
不久,
蕭長慎帶著二位娘子,看似不經意地在集秀營中轉了轉,
他坐在輪椅上,浣兒娘子在身後推著他輪椅,而他冷眼一掃,又眉梢一挑,
接著喚來幾名駐守於集秀營中的衛兵,不過是幾句旁敲側擊,而後他神色便冷淡許多,
果然如之前那位娘子彙報的一樣,
之前這集秀營中出過一件大事,可那事兒卻仿佛被人遮掩起來,
事關天字一號,慕婉清事後封口,避免消息走漏,其實也算正常,
畢竟那天字一號對蕭家來講太過重要,
倘若能夠弄清楚那人到底是因為什麼才能不受信香控製,以及若將此法全麵推廣開來,那勢必能令蕭家少走許多彎路。
隻是不怕一萬,就怕萬一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