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百護衛朝方娘子殺來,但方娘子卻無視那些刀劍,怒吼著殺向蕭長慎,
完全是一副不要命的架勢。
今日便是死在此處,她也必須先了結了這個蕭行慎!
她腦海之中僅剩這麼一個念頭。
而殘破的馬車之中,那位女侯依然一副癡傻呆滯的模樣,隻是餘光忽然瞟向遠方,
有三兩名侍衛護送著一名看不清容貌但身形卻極為挺拔的男子,在混亂爆發的一瞬間,那人便以一副盔甲侍衛的打扮,在親信心腹的護衛下一路撤離向遠方。
女侯眉心微跳,
嗬,
這陰險詭詐的狡猾東西,險些又中了他的計!
方才若是沒釋放信香,那恐怕……
也是在這時,
“不對,那不是蕭行慎!”
言卿一行人藏匿於暗處,
她之前已經上過一回當,受過一次騙,此次便很仔細地留意著那“蕭長慎”的神色,乃至於一些細微的表情,
而看得久了,也就漸漸品出幾分。
蕭長慎其人深沉有城府,可如今方娘子刀鋒所向,那人少了些穩重,多了些猖狂,
那可不像蕭長慎心性。
狡兔三窟!又何止是三窟?分明狡兔一百窟!
看來這姓蕭的是金蟬脫殼玩上癮了?
“走!”
忽然之間,言卿低聲下令,
而那殘破的馬車上,女侯看了看四周,突然蒼白著一張臉,竟然吐出了一口血,
而後又瞧一眼那蕭長慎留下的替身,就這麼身子一垮,一副昏厥模樣,重新躺回了馬車之上。
至於那些如春花夏樹的信香,也自然而然地消散了。
如此變故令方娘子愣了愣,但她反應也不慢,在女侯信香消失的同時,她立刻催動自己這身珍品信香,
“殺!!”
她一聲怒吼,雙目已通紅,重新操縱那上百侍衛包圍了蕭長慎的替身。
而那替身眼底閃過一絲慌亂,同時也懊惱非常,
“女侯!!”
他怒吼著,
但那女侯一副恬靜模樣,唇邊還掛著一抹血跡,
他吼他的,女侯繼續閉著眼,表示她早就吐血昏迷不省人事了。
“啊!!”
當長刀砍來,四麵八方的護衛圍剿那個替身,頃刻之間替身便已渾身染血,竟叫以方娘子為首的這些人亂刀砍死。
其中要屬方娘子砍得最凶,捅了那替身一刀又一刀,直至力頹之時,她長刀杵在地上,一副氣喘籲籲的模樣,那眼底也滿是暢快,仿佛多年屈辱終於在今夜全部洗刷。
可緊接著方娘子又一愣,
“不對,讓開!”
她一把撥開那些護衛,衝上去摸索替身耳後,突然“撕拉”一聲,
一張人皮麵具,被方娘子從替身臉上狠狠地撕扯而下。
“不是?”
“這是個假貨?”
一瞬天堂一瞬地獄,拎著那張人皮麵具,方娘子突然傻在了此處,
以為屈辱洗刷,以為大仇得報,可誰知?
此刻悲憤,真真是筆墨難書!
…
荒僻的雪林之中,
蕭長慎正在兩三個侍衛的簇擁下疾步前行。
他們一行人專挑那不引人注意的深山窄路,但積雪太厚,
哪怕一路上已很注意行蹤,也難免要留下些許痕跡。
就在此時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