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旁江斯蘅則是滿臉煩躁地抓抓頭,
“可是咱們這邊的人手肯定不夠,我以前曾聽說縣城駐軍至少上萬。”
“以前曾有夫侍造反引發暴動,所以這些駐軍平時不管事,除非有誰造反時,才會出麵暴力鎮壓……”
而眼下他們這邊,集秀營中的人手雖然不少,卻到底是比不上鐘山駐軍,
況且如今言卿能使喚那些人全憑易容仿妝的這張臉,那些人把她當成了慕婉清,
但這總歸不是長久之計,
言卿沉吟道,
“此戰隻可智取,不可力敵。”
思量之後,她忽然看向一旁的女侯,
“不知女侯可願幫忙?”
女侯愣住一番,而後笑了“娘子但說無妨,韶容與諸位本就同一聯盟。”
韶容是她的名,
說起這神威侯府,本是以“赫連”二字為姓,就像是從前那磐石村的赫連娘子,那人是神威侯府培養的死士,所以得侯府賜姓,
但在這位女侯看來,昔日化名安韶容,這摘除了赫連一姓的“安韶容”,才是真正的她,
而言卿也舒心地笑了笑,
“那蕭長慎百密一疏,他隻顧著自己逃命,卻並未將您帶走,這對他來講,本就已是最為致命的疏漏……”
接下來言卿簡單安排了一番,女侯聽得微微驚訝,旋即不由得麵泛異彩,而後又忍不住看了看夜厭爵,
而那夜厭爵則是一臉恍惚,
就在這麼一刻,因著那人的沉穩,他卻回憶起許多故人,
驟然想起當年的夜王,一彆至今已有多年,可夜王已死,夜家已滅,但昔日這位被寄予厚望的王長女,卻有著幾分近似於夜王的風采,
夜厭爵心底並不平靜,他又深吸口氣,旋即拿起一杯茶一口飲儘,
強壓諸多紛擾心緒,隻是心底始終堵得慌,
惋惜,恨意!
天地不公,世道不公,
為何他夜家竟落得一個如此下場?
先祖多年努力付之一炬,曾一心想保這江山人世海清河晏,
可朝中諸人為一己私利冷眼旁觀,帝位之上的那個女人,本因夜家才能穩居為女帝,然而卻反過來滅他夜家滿門。
又怎能不恨?
隻是這些心事,不足為外人道也,他也並未將心中恨意言語出來,
唯有一陣暗火,燒得他心焦,也叫他眼底逐漸蓄滿了血絲……
…
這場談話並未持續多久,況且天早就黑了,
夜色太深,人總不是鐵打的,也該各自休息一番。
不過等把女侯送走後,言卿轉身問夜厭爵,
“您與那位女侯到底是怎麼回事?我還以為您最初是想暗殺女侯?”
夜厭爵聽後一聲長歎,“本該如此,本意確實想如此。”
言卿“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