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卿回頭一看,“你怎麼在這兒?”
眼前人白衣白發,衣袍鬆散,且滿身的濕氣水跡,看起來仿佛剛在某處沐浴過,
言卿下意識地看了看四周,接著,就見池塘的另一邊,確實有著一片鑿開冰層的痕跡。
……大冬天的洗冷水澡,還是在結冰的池塘裡,
到底是她覺醒信香,還是他?
“守株待兔。”
正這時,某人眉梢一揚,
而夜色下,他慵懶又溫柔地瞧著她,
那衣袍淩亂,領口也微微敞開了幾分,
一枚刻畫在鎖骨之上的朱砂血痣,忽而紅得燙人眼,
也欲得撩人心。
“……”
言卿似乎怔住在這兒,
愣了片刻,才徐徐吐出一口炙熱的氣息,問“什麼守株待兔?”
“難道在等我?”
而他笑了笑,又輕嗯一聲,徐步朝她走了過來。
今夜的月色很是明亮,當那些月色霜華灑落在他身上,本就一副仙姿,如今看起來……確實,很是賞心悅目。
而等來到她身前,他微微垂眸,就那麼凝睇著她,
像是在想什麼,在思考一些東西,
而後徐徐地抬起手,
言卿“?”
微微瞠目,同時腰肢一軟,險些踉蹌一下,她這會兒是真禁不起撩撥,哪怕隻是一個簡單的肢體碰觸,
而接著,她就撞進男人懷中,額頭抵著那人的胸膛,好似聽見那人有些曖昧的沙啞輕笑,
“小卿,”
他雙手握住了她的腰,
而言卿皺了一下眉,這才從他懷中抬起頭,那模樣似有些苦惱,隻是,卻也沒多少火氣,
江虞羲又看了她幾眼,
一手撫著她的腰,一手順著她的腰線徐徐往上遊移,那並非一份突如其來,而是氣定情閒,也好似請君入甕,或是如他所言的守株待兔,
但凡她有一丁點兒的不悅,他都可以立即停下並與她拉開距離,
可言卿怔怔地望著他,忽然就有些挪不開眼,
那心底裡,也好似起了一些異樣。
“你……”
等她想要開口時,身前之人已經握住了下顎。
“你未免太遲鈍了些。”
“什麼?”
“等你拒絕那麼久,可你遲鈍了太久,那現在恐怕有些來不及。”
言卿“……?”
“!”
他背對月色,滿天清冷的月輝就那麼從他身後照落而來,
而他的手忽然按緊了她後腰,罕見的強勢,仿佛不再給她留任何餘地,
風雪之中,滿天冰寒,他的唇很薄,也很冷,正如這滿山冰雪,可那氣息又好似帶著些情熱,
仿佛是某種誘惑,輕微探出一些,撩撥著她,似是在誘使她開口。
言卿“!”
完全不知該如何反應,
忽然腦海一陣空白,
一時之間,不知怎的,她忽然想起了江孤昀。
當初江孤昀也曾吻過他,那一日的深山老林甚至能聽見秋日蟬鳴,可她聞見的卻是那人剛從刑獄出來時的滿身血腥氣,
想直接一腳踹開,又或一個過肩摔,可那人渾身是傷,又擔心自己出手太重一下子把人弄死,
可那時候,就算驚訝,就算錯愕,可至少她思維尚在,她可以思考一些彆的,可以針對現狀做出分析,
可這相似的一幕在今夜降臨,白衣白發,換成了江虞羲,換成現在,
那人含著她的唇,吻得很曖昧,好似蝕骨纏情能一寸寸將她吞噬,
她卻根本無法動彈,
仿佛叫他的氣息緊緊纏繞,也難以做出任何的反擊,
須臾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