霜府這邊,
許是從銀霜身上看見那些執迷不悟,醫師娘子輕歎一聲,心想這人向來是個死心眼。
就好似當初與那些夫侍,也不過是各取所需。
銀霜為其庇護,免其慘遭其餘娘子的毒手,而那些人則幫助銀霜舒緩那份行房之癮,
雙方之間一拍即合,本就隻是因利而起,並無私情,結束時也乾脆果決。
其中一位夫侍臨行前,曾拿著銀霜為他準備好的通關文碟。
在即將使用一個全新的身份,改名換姓奔赴銀霜為他們安排好的去處時,曾問過銀霜一句,
“將軍這般行事,是否有失穩妥?您總歸還是需要有夫侍在您身旁的。”
“沒了舊人,也還有新人。”
但銀霜沉默片刻,才說“我心有一人選,我願是他,也隻能是他。”
“不知那個“他”,是否願意?”
銀霜卻搖搖頭,“我尚未告知,總歸要先安頓你們,縱使沒多少私情,但總歸是有些情分。”
而那夫侍像是愣了愣,隨後哂笑,衝著銀霜抱拳作揖,
“此生能遇將軍乃是大幸,可惜我等思慮繁多,亦有愧於將軍這份周到妥帖。”
就這麼雙方互道珍重。
人在亂世總是先想著如何自保,情情愛愛對那些朝不保夕的夫侍來講太過奢侈,
若換做太平盛世,或許那些人會為她折服,可偏偏身處這麼一個地方,單隻為了活命就已拚儘全力,哪還有餘力去思考其他,
情愛總歸隻是一番妄談而已,亂世之情也總是來得更為難得。
許久,銀霜又長籲口氣,
正欲開口時,突然聽見房門外傳來一陣倉促的腳步聲。
她與那位醫師娘子神色一凝,眼底竟是一片肅殺之色。
而來人則是匆忙彙報,
“霜夫人,不好了!!”
“春管家死了!”
那位春管家正是之前被言卿抹喉的管家娘子。
而隔著一扇門,銀霜二人聽得一怔,
接著,就聽銀霜冷厲問道“死了!?何人所為!?”
而那人則是連忙將之前的事情講了一遍,
“如今那位王女喚您過去,她到底是一位王女,且還是誘餌,我等亦不知該如何處理……”
銀霜“……”
哈,
那眼底一瞬洶湧起笑意,
但那神色反而更為冰寒“廢物!沒用的東西!立即加派人手,將她看管妥當,我這就過去!”
說罷,她也站起了身,但有門窗遮擋,她又身處屏風之後,旁人也看不出她神色如何。
而她轉身之時,瞧著那位醫師娘子,眉梢高高一挑,那眼底竟全是愉悅之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