轉眼已是大年初一,
清晨天剛蒙蒙亮,言卿便立即起身洗漱。
昨天她已安排下去,讓徐坊等人打探城主府的消息。
有些事是宜早不宜晚,青山眾人被關押至今已有多日,若隻是被天地盟看管起來,為了讓自己這個“誘餌”投鼠忌器,地盟那邊未必會對那些人如何。
然而昨日得知青山眾人被城主府帶走,此事又牽扯出獨孤家那些陳年往事,再一品那濮陽家的行事作風,
言卿就覺得,這怕不是龍潭虎穴,
真耽擱下去怕是要死傷不少。
所以她這邊已經做出決定,一旦摸清城主府,拿到濮陽家的內部分布圖,便立即出手!
至於人手方麵也全是現成的,
比如徐坊,也比如銷金窟醉情樓的那些人,
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那濮陽家的諸多娘子們。
“這信香覺醒到底何時才能夠結束?”
言卿思量著那些事兒,也不禁蹙了一蹙眉,
說起她這信香已經拖很久了,難道雙王的威力就這般大?
另外小五他們以前曾提過,“若是凡品,覺醒隻需數日片刻,甚至有人隻需一兩日便可完成覺醒,”
“而換成了王品,興許要綿延數月。”
單隻一個王品便已如此,何況她又是兩種信香,寒冰與烈火並存。
言卿又長籲口氣,
“要是有什麼辦法,能催化信香,加速信香覺醒就好了。”
細數這些日子,每一次,他們這邊全是純靠鬥智鬥勇,
信香這個東西相當於一大殺器一大底牌,
但因言卿這邊始終沒能完成覺醒,反而比起旁人要少些倚仗,
不然很多事,其實隻要放出王品信香便可輕易解決,能省許多不必要的麻煩。
然而這麼一想,言卿又突然一僵,須臾之後才皺著眉道,
“看來我該反思一下了。”
或許是她有些心急,以至於,如今竟想尋靠外力的幫助?
可從前在另一個世界,身處不利之境,外力亦無法援助,到了那種時候還不是隻能靠她自己。
亦或者如今是心態失衡?
看彆的妻主娘子都有信香,而她自己這個信香卻隻會拖後腿,遲遲無法使用,
所以不患寡患不均?
言卿按了按眉心,末了又搖頭歎息,
“總歸多想無益,還是先尋思尋思如何潛入城主府。”
“另外還有那個濮陽家,”
“若是可以……”
她自然是想幫江孤昀討回一些利息的。
從前獨孤家的那些事,還有從五歲到十二歲,江孤昀那漫長的七年。
他們這哥幾個也不知是中了什麼邪,似生來不順,全是苦命,
單隻目前所知,
江虞羲曾被人當做死士,以極儘殘忍的方式,猶如被養蠱,曾受困數年。
老四江斯蘅似乎也出過一些事,年幼時曾被生父賣給什麼人,為此被囚禁了整整一個多月,
而小五江雋意也是一樣,
看似沒心沒肺,貪吃嬌氣,
然年幼時,從出生起,就開始與劇毒為伍……
怎就全這般坎坷?
忽然靈光一閃,言卿又狠狠一怔。
“莫不是……”
她又忽然想到了想江虞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