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卿細細地打量那位姨母幾眼,心裡則是想著,姨母?
濮陽忻生母那邊的姐妹?
而那位姨母姓劉,此刻這劉姨母則是冷冷淡淡地瞧了言卿幾眼,
“不知娘子是為何事,竟於這城主府前鬨成這般模樣?”
言卿心念電轉,立即臉一沉,
“那霜夫人平白無故將我擄過來,按我大梁律例凡有妻主娘子在外受難,當地官府皆必須無條件幫扶,”
“可我來此等待許久,你城主府的下人卻一直在此攔著我!”
“怎麼,你濮陽家把持一城,就連朝廷鐵律都敢視之於無!?”
這話一出,便有些嚴重了。
那劉姨母蹙了蹙眉,旋即露出個溫和的笑容來,
“府中下人唐突娘子。”
“這樣,正月天寒,且這天色已暗,總不好叫娘子在這冬日寒風中受凍,”
“娘子看看這樣如何?不如先入府中,具體如何待進了門再與我細說?”
言卿微微揚眉,
“也罷,好歹你也是個妻主娘子,那便給你這個麵子。”
說完她就大搖大擺地走了過去,而江孤昀戴著一張銀白麵具,稍稍落後她半步之遙,
再之後則是那充當護衛的十來人。
濮陽忻冷冰冰地看向這一邊,雖明麵上並未微詞,但那眼底分明是怒火中燒。
顯然還記著方才被當眾掌摑的事情。
但那位劉姨母衝他使了個眼色,
霎時之間,這濮陽忻也隻能深深一吸氣,
旋即退至了一旁,長袖一攏弓腰行禮,假作一副恭迎模樣……
…
這事兒跟言卿想象中的沒差多少,果然順利得很,
妻主娘子的名頭無往不利,
甭管實際是如何情況,但至少明麵上,這城主府必須拿出一份該有的客氣和態度。
前方有下人引路,言卿不著痕跡地觀察四周,見左右布局,冬雪掩映,但這地方的地形倒是與江孤昀繪製的圖紙沒差多少,
遠遠瞧見一些城主府的護衛於府中巡邏。
她微微一垂眸,接著又瞧了瞧那些護衛佩戴的長刀短槍,以及那一身甲胄。
該說不愧是濮陽家嗎?
哪怕隻是尋常護衛,所配備的甲胄刀劍都不比那些幽州駐軍差。
不久,
劉姨母在前帶路,等走進一處花廳後,便招待著言卿落座。
言卿那些護衛留在花廳外站崗,跟她一起進來的隻有江孤昀一人,但也是一副垂眸不語的模樣,恭恭敬敬地站在她身後。
“此事你濮陽城主府還請拿出個章程,那霜夫人擄走我時似乎將我認錯成什麼人,”
“而我本嵊唐青山來配種的妻主娘子,這好端端的過日子,卻突遭如此大禍。”
“我是不知那霜夫人到底有什麼來頭,但我為妻主娘子,便是當真犯了錯,也該由當地官媒來處置,又怎能容得她看管?”
“這位夫人,您說是與不是?若換您是我,又是否能咽得下這口氣?”
那劉姨母正拿起一杯茶,以茶盞刮了刮那澄亮的茶湯,等聽過這些話之後,她似是沉吟,
“娘子是說,那霜夫人認錯了人,這才將你錯擄而來?”
“正是!”
言卿用力一點頭,然後也是一副不解模樣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