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主府中滾滾濃煙。
“失火了失火了,走水了走水了!”
遠方有城主府的下人們喊叫著,也有人提著一桶又一桶冷水忙著去滅火,
而那失火之地正是地牢所在。
那片地牢已成廢墟,地牢之外有打鬥痕跡,
火在燃燒,烈火熊熊,
而那火光之中,有人玉冠崩碎。
青絲長發在烈火中翻飛,
他肩膀被箭矢洞穿,腿上也被長刀劃出血肉翻卷的傷口,似是已難以支撐,而其渾身也遍布血跡。
“唳!”
口中木哨持續作響,已在此處吹出了一聲又一聲。
‘一旦有什麼情況,你立即吹響木哨!’
‘我一旦聽見!我一定趕回!’
‘江孤昀你要當心!以保重自己為前提!’
他不知多少次曾聽那位妻主說過這些話,尤其今夜行動之前,那人也曾叮嚀過。
可如今哨聲已響,妻主何在?
那個本該在聽見之後,第一時間便該趕來他身旁的那個人,那個叮嚀他務必珍重的人,又何在?
火光之外有人嘲笑,
“獨孤昀,你又何必白費力氣?”
那烈火之外是城主府的那位少城主,濮陽忻,
在他身側還有一人,正是他那位姨母劉夫人。
那如似枯藤老樹的信香,好似與泥土混合在一起,彼此焦灼著,可這冬日之中白雪覆蓋,那份土腥氣卻多少有些不合時宜,
那些腥氣已經籠罩了所有,
在江孤昀身後,是一些人,也有一些屍體,青山之人的屍體,
死傷大半。
濮陽忻嗤笑一聲,說“你所尋之人,絕不會來尋你,”
“但你若肯交出你獨孤家的那份絕學,或許我可大發善心饒你一命,”
“給你們一條生路,也放她一馬,讓你與她團聚。”
他那眉梢又一挑,而那劉姨母則蹙了蹙眉,暗地裡再次衝濮陽忻使了個眼色。
濮陽忻微微頷首。
“你二人應是兵分兩路,但那白衣王女早已被我等生擒,王女雖年滿十八,可一身王品信香卻無法動用,”
“你若交出那秘籍,或可免她少受幾分苦。”
“但你若負隅頑抗,我卻無法保障她最終如何。”
“你該知曉,如今爾等已是甕中之鱉,除了屈服,無旁路可走。”
濮陽忻這話一落,他那位姨母便再度使了個眼色,足足九位娘子從一步上前,從二人身後走出,那一身蠢動的信香仿佛一觸即發。
而江孤昀遙遙看著這一幕,因那些火光遮擋,他其實也看不太真切。
但等頹然放下手,他又低笑了一聲,
接著徐徐一抬眸,那眼底好似黑如濃墨,沒任何光彩,好似隻剩無儘陰霾。
森然,幽冷,
如那寒意徹骨的冥河之水。
言卿若在此處,或許會覺得,這一幕似曾相識。
就好似,
她當初,在嵊唐縣,
江孤昀從刑獄出來時,她初見這人之時。
喜歡夫君玩命爭寵,我卷鋪蓋連夜逃跑請大家收藏101novel.com夫君玩命爭寵,我卷鋪蓋連夜逃跑101novel.com更新速度全網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