飯後姚千音溜溜達達地消食去了,江雲庭不知去哪了,而江孤昀則是繼續去審那個濮陽忻了。
言卿從昨晚折騰到現在一直沒睡,也是有點困了,於是揉了揉眼睛,就哈欠連天地走回一行人之前下榻過的那個西廂房。
等房門一關,愛誰誰,她直接蒙被子大睡。
不過與此同時,城主府外也來了兩個人。
當先那位小郎君眉眼笑盈盈,身著一襲淺青色長衫,袖子上好似有著梅蘭竹菊的刺繡,既風雅,又帶著那麼一點兒小悶騷的華麗,
他啪地一聲,展開手中羽扇,一副風度翩翩的模樣說“這位兄台,我兄弟二人乃是醉情樓那邊請來的,日前府中貴人吩咐我二人來此彈琴唱曲兒,不知兄台可否行一個方便?”
那人笑眯眯的,而他身後一少年麵覆白紗,手抱一張古琴,一副恬靜垂眸的模樣,一看便是個琴師。
而城主府這邊的看守則是愣了愣,接著就見那人笑吟吟地以扇掩麵,而後又微微晃動兩下扇子。
這扇子是個暗號,先慢晃兩次,又快晃三次。
守門的立即懂了,“原是二位郎君!?我們府上的娘子夫人可等二位許久了,來來來,快請快請。”
立即放人進來,而這兩人也就這麼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。
但等一進城主府,啪地一聲,手中扇子一攏,小五江雋意亮晶晶地轉過身來“兄台,我家妻主呢?她如今可好?”
之前已從醉情樓聽說了這邊的事情,
昨夜這城主府可出了不少事兒,不過他那二哥就跟個定海神針似的,有二哥在肯定是手拿把掐的。
隻不過……
聽說昨兒似乎也有一點兒小驚險?
但這不是還有妻主嗎!
若說二哥是個定海神針,那妻主肯定是有過之無不及的,那倆人湊合在一起,管他魑魅魍魎還是牛鬼蛇神,通通能一律鎮壓!
至於那名為二人帶路的護衛則是笑著說“言夫人一切尚安,就是昨兒勞累了些。”
“言夫人?”
江雋意懵了一下,這還是頭一回聽人用“夫人”二字稱呼那位言妻主。
但緊接著,卟靈一下,他眼神一亮,
然後神經兮兮地飛快湊過來問道“勞累?哪個勞,哪個累?因何而勞累?”
難不成二哥趁著他們不在搶先偷吃了?
嘖嘖嘖膽子挺大呀,真不怕大哥剁了他?
可那人叫他問得一怔,一時之間有點沒能理解他的腦回路。
直至小六兒江雪翎看不過去了,心裡直歎氣,一把扯住了他五哥“這位郎君,還請莫要見笑,家中兄長無惡意,就隻是這生性跳脫了些。”
而那人一愣,旋即也笑了“小公子客氣了,您二位是江樓主的親屬,不必與卑職這般多禮。”
小五江雋意滴溜溜地轉了轉眼珠,而六兒則警告似地瞥他幾眼。
不多時,兩人就被領至了西廂那邊。
“公子!”
這院子外頭站崗的是鎖三爺和一眾銷金窟的管事們,全是有點手藝在身上的,
要麼是像鎖三爺這種有開鎖絕活的,要麼則是五大三粗的習武之人。
大抵是因醉情樓之前就已經放出消息通知這邊,所以鎖三爺一見這二人就殷勤上了。
“江樓主而今正在提審那濮陽忻,院中隻有言夫人一人,”
“不過夫人似是睡下了,您二位看?”
小五倒是沒怎麼,就隻是四處看了看,有點感慨這城主府中的奢華。
西廂通常都是用來待客的,而哪怕是這待客之處,也有著幾分美輪美奐的富麗底蘊。
倒是他身旁的小六兒江雪翎,他似有些愕然,又有些恍惚,
而後徐徐一抬眸,遙遙看向那扇緊閉的房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