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時大哥已經把妻主給帶走了,
他來時心心念念,迫不及待想見到妻主,可誰知撲了一個空,希望也因此而落空。
當時二哥他們也在場,二哥他們還好,相處多年,早就熟悉他了,知道他是什麼性子,彼此之間互相擠兌幾句也都是正常的。
可是那個大舅哥,那個楚熹年……
當時那人看他的眼神,忽然就好似戳破了他心中的某些東西。
他那時就有種感覺,仿佛自己在被評估,在被審視,而評估出來的結果並不如人意,
仿佛他隻是一個殘次品,他沒那種資格,也不配做這位妻主的夫侍,
然後他一下子就想起了之前那個神仙水,那天晚上他被大哥揍了一頓,就連一向與他感情最好的小六兒也是歎著氣,
江斯蘅“……”
又是“啪嗒”一聲,
眼圈紅通通的,豆大的淚珠子往下掉。
“……我是不是很笨?”
他悶悶地問,
他其實怕被嫌棄,
他知道自己腦子不好使,比不上二哥聰明,有些時候他甚至就連直腸子的三哥也比不上,三哥比他更成熟更沉穩,有時在家顯得話比較少,但至少少說少錯,
而他呢?
大概,大概是得意忘形了。
所有人都在往前走,大哥、六兒……所有人,那些羈絆,那些心意,全在與日俱進持續發酵,
隻有他,
一直以為妻主跟他最親,跟他關係最好,他也隱隱覺得自己對妻主來講是個有點特殊的存在,或許真就是恃寵而驕了。
所以不進則退,
當二哥他們全在想方設法地走向她,追隨她時,隻有他在安於現狀,停留在從前,認知上也從未有過分毫改變。
直至最近那些後知後覺的不安全都洶湧而來,一下子滅頂了他。
“我沒覺得你多蠢,”言卿這麼回應著。
但江斯蘅猛地一抬頭,他紅著眼看過來“妻……妻主,以後,還要我嗎?”
他費了好大勁兒,才憋出這麼一句話,
言卿“……害!”
重重一歎,然後把手搭在了他身上,
又輕輕將他攬過來,讓他靠在了她肩上,
她輕拍他的背,
“彆哭了,有什麼好哭的?我好像還是頭一回見你哭。”
“……我也不想啊!”他聲音依然悶悶的,鼻音更重了,胡亂地用手背蹭了一下臉,
可眼睛直冒水,就是停不下來。
言卿有些好笑,“我說了,我沒怪過你,而且……你大哥若是願意,完全可以讓你變成另一種性格,但你既然是這樣的,就證明,他其實也是發自內心認可這樣的你。”
江斯蘅“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