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?”我下意識地重複了一遍。
輕劍士的視野距離不比影武者,我大致觀察了一下茅草屋內,應該沒有布置什麼機關,因此我試探性地走入了其中。
一直走到房屋中間我才確定,那的確是個人,而且被五花大綁著丟在牆角,一直在艱難地用頭撞擊著牆壁,有種要用儘最後一絲力氣的感覺。
我瞬間察覺到了一絲詭異感,就這樣一個人需要剛才布下那麼大的陣仗,由五個村民來輪流看守,甚至鐵正都要在夜晚親自上陣?
細想下來還有更多疑點,這個人為什麼會被關在這裡?而且從他的姿態來看,明明沒有掙脫的可能性,為何始終不知疲倦地用頭撞擊著牆壁,消耗自己僅有的體力?
這時,唐世新也走了進來,我們兩人對視了一眼,決定更近一點觀察一下情況,直到靠近被捆綁之人兩米左右的位置時,我才得以看清那人的全貌。
一瞬間,有一種心臟在集中的感覺,我不確定眼前的東西到底能不能稱作為人,甚至從體貌特征來看,他更接近於一種生物。
沒錯,赤鬼……
那人的麵部被一張詭異的黑色繃帶纏繞著,看不清麵孔,但這也是他作為人類最顯著的特征了,除此之外,他的前臂格外壯碩,長度也達到了膝蓋左右的位置,體表覆蓋著一層紅褐色的皮毛,儼然就是和赤鬼一樣。
“什麼情況?這是赤鬼?”唐世新震驚地吸了口氣。
我也不敢給出確切的結論,隻是搖了搖頭“從體貌特征來看,的確很像是赤鬼,但是麵孔還是人類的,而且肢體還沒有達到赤鬼那樣強健的幅度。”
“也就是說,他是在從人類變成赤鬼,或者從人變成赤鬼。”唐世新給出了一個讓人後背發涼的結論。
人和赤鬼之間可以演變?這完全顛覆了我的想象,幻晶國到底在秘密地進行著什麼?
腦海中擁堵著的一團亂麻,在此刻突然組合成了千絲萬縷的聯係。
一個可怕的猜想逐漸在我的腦海中構築出來,但冷汗也隨即從額頭滴落。
“明天是盛宴。”我啞著嗓子說道。
“盛宴”,唐世新微微一愣,但也很快反應了過來,“赤鬼……你的意思是明天盛宴上捕殺的赤鬼,其實是人類變的?!”
“幾乎可以肯定,而且我不得不懷疑,我們晚上看到的那些赤鬼,很有可能都是從人類演變過來的。”
“怎麼可能?!人類能轉變為惡魔係生物?”
“按常理來說的確不可能,但是這裡是幻晶國,當時在叢林裡看見渡鴉雕像,就說明了這一切和渡鴉神之間絕對有著密不可分的聯係,而渡鴉的代名詞是‘詭異’,化不可能之事為可能。”
唐世新此時還身處震驚之中,低頭念叨著“那他們這樣做的意義是什麼?是村民自動異化成了赤鬼,還是被強行變化的?又是通過上什麼途徑實現的?獵殺盛宴又是為什麼要舉行,這一切和國君口中的登神儀式又有什麼關聯?”
“不知道,但可以知道的一點是,渭陽村絕對是逃不開的一個源頭……”
我正和唐世新說著,突然耳後傳來“嘭”的一聲,眼前瞬間一片黑漆。
茅草屋的門被關了!
“不好!”我折返回門前,一劍劈在木門之上,瞬間將破舊的木門洞穿。
陽光射入,同時出現的是渭陽村民的無數雙眼睛。
“怎麼可能?被發現了,我們剛才明明把那個老頭捆住了啊。”唐世新臉色一沉,將兩把匕首拔了出來,麵對著大門說道。
“先彆管那麼多了,正麵想殺出去不容易,你看看能不能從屋後開條路。”我一劍將縫隙中伸進來的鋤頭砍斷,將門板抵住,阻擋住外界的村民湧入,但屋外的人數顯然遠遠超出我的預期,能招架住外界的攻勢已經是極限,根本沒有突圍的空間。
叮,叮。
“不行,門後是鋼板,力道破不開。”
鋼板……看來這件茅草屋是經過精心設計的,看似陳舊不堪一擊,實際上除了木門之外幾乎無懈可擊。
“我來試試。”
我撤步和唐世新交換了位置,他一個閃身吟唱出深淵墜日,讀條結束之後將所有的村民連在了空中,但這些npc至少都是70級以上的精英怪,一套最多也隻能打掉13多的血條,並無法造成實質性的打擊。
山花吹儘斬出,輕劍的力道要勝出匕首不少,其中還有著束縛白羊神鎖鏈的碎片,但此時也僅僅是將牆壁的鋼板砸出了一個深深的凹痕,接連幾劍下去,凹痕在不斷加深,但這種材質的延展性很好,絲毫沒有要斷裂的跡象,怎麼想都知道不是凡物!
短時間之內破不開,這樣根本脫身不了啊。
“輕竹,怎麼樣了?”
“不行,這不是一般的鋼板,是特殊材質?”
“特殊材質?!這裡快頂不住了,人全聚集過來了。”
“我再想想。”
我凝望著牆壁,竟然無端地想到天乾看到這一幕恐怕還會很高興,給這房子拆了,說不定他能搗鼓出什麼東西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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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等,把房子拆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