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了吧楊震,我是欠你的我承認,但你應該也清楚,欠的那些錢是怎麼來的。”
這一次,孫彥赫並沒有因楊震的威脅而表現出驚恐,隻是分外平靜地回應道。
“好,好得很,比賽結束了,膽子也肥了是吧?”
孫彥赫笑笑“輸都輸了,既然已經無緣資格賽,錢我也是還不上了,我還不能笑嗎?”
“你他媽是瘋了吧!”
隻聽咚的一聲悶響,楊震突然抬手,將孫彥赫的頭重重地砸在椅背上。
“喂,參賽隊伍禁止打架鬥毆!”
護衛隊員一直緊盯著楊震這個危險人物,看到他動手的瞬間,場館各個方向的人立即圍了過來。
楊震眯著眼望向四周“都淘汰了,還不讓處理家事了?”
“那也不能動手傷人!”為首的護衛隊員抬起警棍警告道。
“好吧好吧”,楊震慢悠悠地鬆開孫彥赫的頭發,站起身,“孫彥赫,等出去了,我們哥倆再慢慢交流。你欠我的還多呢,這輩子……都還不完。”
腦後劇烈的疼痛刺激著孫彥赫的神經,自從一年前和楊震相識,是自己的貪婪無度,也是對方的陰險狡詐,一步步在楊震的陷阱中越陷越深,原本隻是一個普通的數字,慢慢的利滾利,變成了一個難以企及的天文數字。
孫彥赫最開始的想法隻是找個網吧戰隊,打點比賽維持生計,作為自己離開賽場後的過渡,他在內心還有懷著一絲期許的,自己這兩年狀態恢複得不錯,如果極力爭取,說不定還能求得一個重返賽場的機會。
他始終不想承認自己是被職業賽場淘汰的那一類,但現在看來,他不僅已經離職業賽場越來越遠,甚至還要被世界淘汰了。
這樣下去,一輩子都無法擺脫楊震,一年來他哭過、求過、保證過,甚至給楊震下跪,但始終是於事無補。
楊震最後給出的說法是,隻要孫彥赫能帶著狂狼打進資格賽,過往的恩怨和債務一筆勾銷,但現在孫彥赫想來,就算是真走到了那一步,一切也不會畫上句點。
楊震就是那樣的人,如同魔鬼。孫彥赫清楚,楊震甚至不需要多做些什麼,隻要輕描淡寫地開口說幾句,自己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為就將徹底暴露。
除非將他徹底抹殺,否則孫彥赫的人生將永遠深埋地底,暗無天日。
他暗自摸了一下右側口袋,其中有一個堅硬的物體。
“楊震!你要的我都還你!”
突然之間,孫彥赫從傾倒的座位上彈起,一步衝向不遠處的楊震,右手從兜中掏出一把銀亮的短刀,猛地向前刺去。
楊震甚至來不及回頭,偽裝出的悠然表情還懸停在臉上,那尖利的縫紉就已經捅進了他的腰間。
有鮮血順著孫彥赫的指縫留下,觸感和遊戲內完全不一樣,孫彥赫突然釋懷地笑了。
有驚叫聲從四麵八方傳出。
“殺人了!!!”
“快跑,趕緊啊!”
“報警,快點!”
護衛隊員的注意力原本都集中在楊震身上,孫彥赫的持刀傷人完全是猝不及防,以至於幾人甚至短暫地愣住了幾秒。
鮮紅的血液已經滴落在地麵,連成一串,像一條猩紅的毒蛇。
“喂,放下武器!”
護衛隊員反應過來,一擁而上,而此時孫彥赫眼神空洞,根本沒有在意周圍的警示,又或者他早已將自己從人群中剝離,隻是顫抖著手,盯著楊震,麵含笑意。
出刀、拔刀,出刀、拔刀……
再一次揮出短刀,這比遊戲中要困難的多,而這一次短刀被警棍直接打飛在地。
“彆動!!”
一股巨力壓迫著孫彥赫的肩膀,兩個護衛隊員將他死死地按在了地麵,短刀已經被踢飛到了很遠的地方,但他還是在不斷地奮力掙紮著,因為他的衣角蹭到了楊震的血,他想離那個地方遠一點。
“老實點!!”
而此時,孫彥赫同樣能看到楊震,從他捅出第二刀的時候,楊震就痛苦地倒在了地麵,嘴裡似乎一直在醞釀著什麼,但力氣在一點點地從楊震身體中逃離,最終什麼也沒說出口。
呼嘯的警笛在電競館外響起,很快全副武裝的警員衝進了場館,將所有的涉案人員帶離了現場。
……
在此之前,不會有人想到,孫彥赫會掏出短刀當著現場這麼多人的麵行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