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察覺了,這是薑沫多年縱橫職業賽場積累下來的經驗,一旦咒術師消失在視野裡超過3秒鐘,必須要率先鎖定到他的位置。
楚墨卿頭頂的讀條剛過一半,風行者的身影忽然閃至身前,一記短刀揮出,攜帶的颶風吹拂,瞬間將吟唱打斷了。
薑沫的腳步極快,以豪子的機動性根本追不上他。
楚雨舒看著心急如焚,緊張地皺著眉說道“這怎麼辦?薑沫怎麼反應這麼快?”
“不是反應,是經驗”,唐世新頓了頓說道,“場上威脅最大的角色其實就是姐,薑沫一早就想好了要把咒術師作為第一目標,先前不過是把豪子引入後排而已,他可以利用機動性從容甩開,但是豪子的回防速度卻不可能跟得上。”
“偏偏他還偷到了重劍無鋒……”
薑沫的短刀快速地在楚墨卿身上落下,浮空狀態下血花飛濺,遠處方既白雖然精準的一記霹靂箭命中了薑沫,但是電光纏繞的控製效果被重劍無鋒抵消,薑沫的身形沒有出現絲毫的遲緩。
同樣是霹靂箭,這一回是從戴鬆的弓弦上射出,嗖的一聲正中楚墨卿後背,控製鏈再度接續。
而先前被楚墨卿陣法定住的聖騎士嚴宇,此時反而橫在了豪子身前,龐大的盔甲卡住了豪子的行進路線,使得重劍士和後排之間的聯係被徹底切斷。
“子不語該不會是故意放豪子進後排的吧?”喬之聆怔怔地問道。
“如果真是這樣,那就可怕了”,易冬觀察著屏幕上幾人的站位,“子不語從第一個回合就在誘導我們進入他們的戰術當中,嚴宇吃到陣法,豪子進入後排對上薑沫,然後薑沫甩脫和戴鬆一起集火墨卿姐,嚴宇回身阻擊豪子,打到這一步已經是完全的劣勢了……好縝密的戰術,簡直無懈可擊。”
“除非讓豪子不去衝擊後排?”楚雨舒不禁問道。
“那樣也不行”,唐世新搖頭,“如果不衝擊後排,聖騎士的坦度遠超重劍士,雙方交換血量,陷入劣勢的一定是浮塵。”
“那不是意味著,怎麼打都是劣勢嗎”,楚雨舒睜大雙眼,“但陣容也沒有克製關係啊?”
唐世新思考了一下說道“唯一的機會,應該是所有人力保姐吟唱技能,看不看完成一波全麵控場,這是我能想到的最有效的打法,成功率有……287左右。”
唐世新剛說完,電子屏幕上楚墨卿倒在了短刀的揮動之下,率先出局。
豪子被嚴宇緊緊地鎖在原地,寬大的圓盾剛好可以罩住重劍,找不到掙脫的空間,而和聖騎士進行換血,隻是在消耗著寶貴的時間而已。
易冬開口說道“子不語似乎是預判到了我們的選擇,或者說他們對於自己的陣容太熟悉了,不管對方在賽場上怎樣行動,他們都能做出最優解的應對,讓比賽沿著對他們有利的方向發展。”
“做到極致的戰術模擬嗎……”天乾半低下頭思考著。
隨著楚墨卿的倒地,薑沫快速地貼近了方既白,他和遠端的戴鬆一遠一近形成了密不透風的合圍,如果是單純的一對一對箭,或許方既白並不畏懼戴鬆,但如果要加上近處薑沫極富壓迫感的進攻,甚至連拉弓的動作都很難完整做出,更不用說螺旋射擊的蓄力時間本就比普通射箭要更長。
沒有意外發生,在薑沫的短刀揮動之下,偃月接連暴擊了4次,方既白倒地陣亡。
剩下的豪子很快也在應接不暇的進攻浪潮中,血條被全部清空。
這一輪,子不語全員存活勝出,對方連扳兩城,而且是壓倒式的完勝,將比分改寫為了824。
16分的落後分差,即將迎來的是最終團戰。
結束了擂台賽的單打獨鬥,子不語越發彰顯著他們在戰術上的恐怖掌控力,好像我們做出的每一個選擇都在他們的意料之中,他們能在瞬間做出完美的應對,不斷地積攢著微小的優勢,直到雪球不斷滾大,成為無法顛覆的雪崩。
三人回到選手席,浮塵隊內一時間靜默無聲,這並非是失利的消沉,而是每個人都在思考著應對子不語的方法,如何跳出那張能包羅萬象的戰術之網。
“比起薑沫和溫筠的進攻壓迫,子不語更可怕的是他們的戰術編排”,楚墨卿沉思著開口說道,“他們準備了太多環節了,就像下象棋,我們走出一步,他們已經算到了五步、甚至十步之後,我們的進攻他們會進行提前布防,我們的預判,他們會進行反預判進行克製,所以才會打得異常辛苦,有一種無力感,怎麼走都在他們的棋局當中。”
“奶奶的,最討厭和有心機的人玩。”豪子低頭罵了一句。
“豪子哥,你不是才說長了八百個心眼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