闕歌體育場內外鑼鼓喧天，解說台和觀眾席情緒激昂，相比之下兩邊隊伍的選手通道倒是顯得格外幽靜。
儘管闕歌和清羽的比賽已經結束，但接下來還要舉行頒獎儀式，因此疲憊的選手們還要回選手席準備一下，當然還有最難應付的記者采訪。
“哎呀，爽啊，高興。”連無闕邊走邊連連鼓掌，從臉上表情都可以看出的情緒，他還是選擇直白地說了出來。
“能不能穩重一點？”肖君複白了他一眼。
“一放幾個月假，怎麼穩重的起來？”連無闕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反駁道。
簡單來說，進入休賽期這件事對於連無闕來講，比奪冠本身更值得慶祝。
“你……”肖君複捏了捏拳頭終於讓自己平複下來。
相比二人的平常，司南則是一臉茫然，有種什麼都沒乾就拿了冠軍的感覺，說是躺贏也不為過，不管闕歌是不是一支利於新人成長的隊伍，至少新秀奪冠這一項成就他已經達成了。
與此同時，同樣冷靜的還有唐盈，她隻身走在隊伍的右後方，一言不發，隻是隔著玻璃牆眺望看台上的人山人海。
這是屬於唐盈的第一個冠軍，在進入聯盟的那一刻起，她就一直在期待著，轉眼間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，不變的是她的意誌和好勝心，但身邊的人卻已經截然不同。
因傷退役的陳何，已經不可能再作為選手出現在賽場上了，雖然作為教練是另一種層麵的回歸，但唐盈清楚那和親自上場感受競技是完全不同的，如果是唐盈，不可能接受那種方式。
至於陳何……
想到這裡，唐盈竟然無法設身處地地猜想陳何的想法，從選手到教練的轉變，是他仍舊熱愛這個舞台，還是充滿心酸苦楚的無奈之舉？
唐盈找不到答案，她突然發覺自己並不了解陳何，又或者說早已記不清傾斛時期的陳何是一個怎樣的人了。
想要知道答案，看來得撥通那個久違的號碼了。
“hi。”
有氣無力的問候語從前方響起，公鴨嗓的聲音極具辨識度。
“老林來了啊。”連無闕興奮地走上前。
看著連無闕過分興奮的表情，林涵肅嫌棄地退後了一步“事先說好啊，我可做不到假笑著說恭喜你們。”
“那是自然”，連無闕並不在意，“看到你像吃了芥末味魚餅炒年糕的表情，能理解你的心情啦。”
“拿出這樣的比喻，你根本就不了解好不好？！”
“彆這麼說，好絕情啊。”連無闕做出難過的表情。
“我服了，去年是亞軍，今年還是亞軍，去年打詩詩姐，今天打你們，你們說明年該打誰了？”林涵肅欲哭無淚道。
肖君複冷笑一聲“少抱怨，多練。”
“老肖還是這麼氣人，看來今天下手還是輕了。”
林涵肅剛抱怨完，從選手通道共同的出口處忽然響起一個女聲。
儘管聽著非常溫柔平和，但那過分標準的語調顯然蘊藏著其他情感。
“請問你們可以快一點嗎？讓客人久等了可不禮貌。”
“詩詩姐？！”林涵肅詫異地看著通道口的女生。
肖君複眯起眼睛“看，季軍也來了。”
“肖君複同學還真是擅長說一些讓人生氣的話呢。”
周展詩用柔和的聲音，說出了最恐怖的話。
肖君複似乎是有所忌憚，扶著眼鏡笑了笑“既然是闕歌主場，今晚我做東。”
“當然是你做東了。”連無闕拍了拍肖君複的肩膀。
肖君複怎麼都想不到，第一個附和的竟然是自己人……
“走吧，去頒獎儀式。”林清揚從隊伍後方走出來，在清羽的隊服上又套上了一層外套。
時間進入冬季，就連闕歌主場所在的中部城市也被寒潮侵襲，但按理來說在北方住慣了的林清揚不該如此脆弱，有可能是……碰上了每個月都有的幾天。
林涵肅在周圍一陣使眼色下終於意識到了什麼，一個縱步走上前。
“隊長，我幫你拎包。”
“……算你懂事。”
連無闕遠遠地連連歎息“還是不開竅。”
“你這又是哪來的經驗之談”，肖君複倍感無奈，向前方張望著，“淩霄沒來嗎？”
“來了”，周展詩臉上的笑容又端莊了幾分，“說是要刷手遊任務，在外麵座椅上等著了。”
“……那我們也走吧。”肖君複知道自己不該再多問了，否則可能會承受嚴重後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