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秀才緩緩抬起頭,對上一隻滿含憐憫的杏眸。
他張了張嘴,喉嚨嘶啞的發不出一點聲音。
這人他認識,是那日從牆上掉下來的姑娘。
“人死不能複生,節哀順變。”
人是凍死的,白悠悠也無法左右徐大人判案,唯一能做的就是掏出一錠銀子塞給他,“給你妹妹買副薄棺材吧。”
後續如何,他們也管不了,但從徐大人的態度來看,想必李大強流刑少不了。
齊悅走到他麵前,蹲下身子,“梁兄,以後若是有困難可以來找我,你我曾是同窗,不必太過見外。”
“多謝。”
梁秀才朝他點了點頭,從腫脹的喉嚨裡擠出兩個沙啞的字。
此刻屋外斜陽將散,白悠悠在徐大人將李大強與梁金宇都關入牢中明日再審之後,便與陸宸回了鎮國公府。
祁連與齊悅幫忙將梁秀才和梁文秀的屍體運了回去。
永寧侯府二房五姑娘幽會喬家三少爺的事剛剛在貴女圈子傳播開來,沒想到又聽到個更令人興奮咋舌的。
不過僅僅三日,便傳的滿京城人人皆知。
“你們聽說了嗎,永寧侯府二房的大公子頂著二公子的名號在外養外室,聽說還被捅到京兆尹去了。”
“我也聽說了。”
“你說這大哥頂著二弟的名字在外養外室,這心思可不純啊。”
“一個庶出的少爺,起這般的壞心思,用意不是昭然若揭麼。”
“真是下作,聽說他還考中了秀才,這般行為真是枉為讀書人!”
“咦,誰知道是不是人家兩兄弟玩得花呢,二人不爽,三人同行呢,哈哈哈哈——”
白燕朗今日出門,被人用異樣的眼光打量著,不時還看到不少人對他指指點點。
他莫名其妙。
“李賀,去查查,到底出了什麼事。”
不多時,李賀回來,麵色有些難看。
“老爺,是大少爺,他”
他欲言又止,白燕朗神色一凜,沉聲問道“有什麼就直說,吞吞吐吐作何?!”
“外麵都在傳,大少爺頂著二少爺的名諱在外養外室,這事還捅到京兆尹去了。”
“什麼?!”
白燕朗噌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,“你剛剛說什麼?”
“外麵都在傳大少爺頂著二少爺的名諱養外室,這件事還捅到京兆尹去了。”
李賀將之前的話複又敘述了一遍。
其實他說的還是比較委婉的,外麵那些人說的都不堪入耳。
什麼兄弟二弟共用一妻,什麼玩得花,什麼三人行的,簡直讓人難以啟齒。
“快,回府!”
白燕朗受不住同僚異樣的眼神,寫了個請假的條子讓人送給了上峰,便灰溜溜地回永寧侯府。
剛到門口,便見一個穿著粉色衣裙,梳著夫人發髻的小婦人在侯府門口跪下,周圍很快便聚集了一群看熱鬨的百姓。
“夫君,你快出來啊,我是連華啊!”
“我已經懷了你的骨肉,你快出來啊!”
白燕朗聽到那女子說懷有身孕,血氣直衝腦門,眼前陣陣發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