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道知道,奴婢絕不會跟任何人多說一個字,否則就叫奴婢爛嘴爛舌,不得好死!”
劉婆子一家子都在自己的手下,賣身契也在自己的手中,喬姨娘自然是放心的。
她收拾好之後,便拿著小廚房熬好的雞湯去了白燕朗書房。
白燕朗剛剛起身,這幾日都未休息好,此刻眼睛浮腫,眼下青黑,神色憔悴。
“夫君,這是我夜半便起來熬的雞湯,快趁熱喝了,補補身體。”
白燕朗對著她那張嬌柔的臉,心中再大的氣也都消了一大半。
畢竟是自己愛了十幾年的人。
他接過喬姨娘遞過來的碗,拿著湯匙喝了起來。
直到碗裡的雞湯見了底,他這才將碗放在桌上,重重歎了口氣。
“東西可整理出來了?”
“都整理了,攏共隻有五千兩,還是相距甚遠。”
喬姨娘手中嫁妝多少白燕朗心中有數,能湊五千兩已經是極限。
他也沒說將自己的私產拿出來,隻淡淡朝她揮了揮手,“你回去吧。”
“夫君”
喬姨娘揪著帕子,咬著下唇,瞬間紅了眼眶,淚盈於睫。
白燕朗本就頭痛,現在見她還哭哭啼啼,煩躁地抬頭捏了捏眉心。
“回去!”
想到自己的私產這回幾乎要全部拿出來抵那個逆子的賬,語氣忍不住加重了些。
喬姨娘嚇得身體一顫,眼淚也給憋了回去。
她怯怯覷了白燕朗一眼,端起桌上的白瓷碗放入食盒中,又叮囑他注意身體,這才邁著蓮花步出了房門。
腳步聲漸遠,白燕朗這才睜開眼睛,打開抽屜,看著裡麵一疊的地契和房契。
“唉!”
無奈的隻能將抽屜又合上。
離還款時間隻有最後一天時,白燕朗才拿出自己的私產。
自己從小疼到大的兒子,心中有氣,但也不可能真的不管。
他拿著自己湊出來的值錢物件,喬姨娘忙將自己整理的珠寶和銀票地契給了他。
白燕朗翻看了一下,在看見那張棗莊地契時,他猛然頓住。
“這地契你是從哪來的?”
他抖著手抽出那張地契,神色嚴厲地盯著喬姨娘。
“夫君,妾身也是實在沒有辦法,才”
喬姨娘‘噗通’一下跪在地上,雙手揪著他的衣擺,豆大的眼淚從眼眶滑落。
“妾真的沒有辦法了,夫君,你可憐可憐我吧!”
“當初妾願意委身與你為妾,讓喬家丟了臉麵,我那點嫁妝你也知道,是真的拿不出來了!”
“那你也不能——”
白燕朗差點氣得倒仰,簡直不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。
“夫君,這莊子就當妾身借的四小姐的,等妾身攢足了銀子,一定會還給四小姐的。”
“你可知——”
白燕朗都給氣無語了。
不問自取是為竊,這可是重罪!!
劉婆子聽到屋內的動靜,趕緊敲了敲房門,揚聲道“老爺,門房的來報,說是有位姓孫的管事找您。”
孫管事便是必贏賭坊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