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喬姨娘！”
劉婆子臉上頓時露出欣喜之色，她趕緊側身，“您怎麼來了？快進來。”
喬姨娘走了進去，劉婆子‘嘭’一下關上門。
“這麼不是就是劉婆子嘴裡日日提到的侯府主子？”
對門的王大壯瞧著稀奇，偷偷走到劉婆子大門前，眼睛趴在門縫上往裡瞧。
院子裡，劉婆子討好地看著喬姨娘。
她跟在喬姨娘身側伺候多年，喬姨娘今日這般打扮，她就知道喬姨娘肯定是有事要交代她去辦。
“咳咳咳——”
院子裡彌漫著刺鼻的藥味，破舊的瓦房裡傳出劇烈的咳嗽聲。
喬姨娘問道“小葉的咳疾還未好？”
“這孩子不是咳疾，是肺疾，好不了了。”
劉婆子佝僂著背，唉聲歎氣。
自從地契那事她被發賣出府後，喬姨娘便私下找了牙婆又將她買了回來。
她原以為，跟著兒子孫子一起，下半輩子能過兒孫繞膝的幸福日子，可惜，好景不長，他的兒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染了肺疾，身體每況愈下。
兒媳前些日子偷走了家中的所有銀兩跟著個走貨的野男人跑了，現在她一個人帶著八歲的小孫子，還要照顧得了肺疾的兒子，手頭又沒有銀錢，缸裡的米也見了底。
喬姨娘不來，她也打算上找上侯府去的。
喬姨娘聽說小葉得的是肺疾，下意識捂住口鼻。
肺疾傳染性極強，若是沾染了，基本都是藥石無醫。
劉婆子也知道肺疾的可怕之處，她扯了扯嘴角，往後退了兩步，“姨娘放心，奴婢每日都灑石灰粉消毒了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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喬姨娘放下手，呼吸放的極輕。
她看著那扇微敞的木窗，心思一動，“小葉現在可能走動？”
“少走幾步還是可以的。”
劉婆子不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，還是如實說道。
“劉媽媽，我今日來找你，是有一事相求。”
劉婆子最是了解喬姨娘的性子，她此次來定然是沒有好事。
她訕訕一笑，“您看我現在”
劉婆子偏頭朝著屋子裡望了一眼，“我那個兒媳前些日子偷走了家中所有金銀細軟，跟著一個走貨的野男人跑了，現在丟下一個年幼的小孫子還有一個已經病入膏肓的丈夫，老婆子我要是再出什麼事，這父子二人可就真沒活路了。”
她說完，抬袖摸著眼角。
“劉媽媽，小葉如今這個樣子，怕是也難長命。不如你讓他幫我做件事，事成之後，我給你一百兩銀子，你帶著孫子離開京城，找個無人認識的地方買幾畝良田過活，也算是有條出路。”
一百兩！
劉婆子呼吸突然急促起來。
“你不為自己考慮，也得為孫子考慮。”
喬姨娘看出她眸子裡的激動之色，循循善誘，“小葉如今已成這般，若是能為小傑謀個前程，他想必也是願意的。”
“娘，我願意。”
屋裡，小葉的虛弱的聲音透過破舊的門窗傳出來。
劉婆子抿著唇，心中幾番猶豫，但想到年幼的孫子，還有見了底的米缸，她咬牙點頭，“姨娘，你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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