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現在正在氣頭上,神誌不清,我過兩日再來跟你賠罪。”
寫休書,白燕朗怎麼可能寫。
白悠悠和白洛川可是他現在唯一能入太子眼的護身符,他傻到自毀前程才會這麼做。
他怕陸氏揪著不放,丟下一句匆匆離開了芳菲苑。
這邊動靜鬨得大,芳菲苑牆角下聚集了不少聽熱鬨的小廝和丫鬟,看見他出來,一個個趕緊低下頭,如獸般四散逃開。
“看什麼看,沒見過兩口子吵架啊!”
被下人看笑話,白燕朗氣急敗壞,邊走邊罵罵咧咧,“一個個玩忽職守,回頭讓你們主子扣你們月銀!”
等他離開,剛剛逃竄的丫鬟小廝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,都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來。
“二老爺夫綱不振啊,又被二夫人收拾了。”
“噗嗤,瞧那臉,都撓成胡蘿卜絲了!”
“這就是有娘家給撐腰的,你看看這侯府的主子,哪個有二夫人這般底氣。”
“這二老爺也是活該的,哪一次挨打都不冤,也不知道這次是為了什麼挨了二夫人的揍。”
一個尖臉的小廝左右張望,旋即壓低聲音,賊兮兮地道“我去的早,聽到了一些。”
“你聽到什麼了?快說快說!”
眾人一臉好奇,都忍不住將腦袋湊了過去。
“我聽到裡麵提到了徐大人,還有二老爺說的什麼不知檢點,二夫人嘶吼著要去撕爛二老爺的嘴。”
“你沒聽錯吧?”
不少丫鬟震驚地捂住了嘴巴,一臉不可置信。
一位年紀稍大的婆子聞言悄悄揪了一下小廝的胳膊,沉聲道“這事可彆瞎傳,小心掉了舌頭!都散了吧,回頭惹了主子們的忌諱。”
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,陸氏與白燕朗爭吵之事很快便傳進各房的主子耳朵裡。
一大早,白珍珍過來給她請安,手中還拿著自己準備做紙鳶的材料。
“娘,下人們私下傳論之事您可知曉?”
李氏手中拿著一件墨青色的布料在縫製著,聞言輕笑了聲,“都是下人們捕風捉影亂嚼舌根,不必在意。”
“可他們說的有鼻子有眼的,女兒看著不像是假的。”
“白洛川去給徐大人送飯的事我早就知道,不過是想借此機會得徐大人指點一下學問而已。”
李氏放下手中針線,揉了揉有些發酸的手腕。
原先白洛川提著食盒出去,她以為是送去鎮國公府的,後來每日都如此,她便派人跟著去打探了一番。
原先她也懷疑陸氏與徐淩雲之間有什麼,後來找京兆府的人一打聽,才知道是白洛川跟著徐淩雲讀書。
想到陸氏如今生活富足,兒女爭氣,不由酸氣著道“徐大人曾經連中三元,這學識可不比那些大儒淺薄多少。這陸氏倒是生了個會鑽營的閨女,不僅將祁家那個送到孔老夫子當關門弟子,現在還能讓白洛川與徐大人學習。”
白珍珍臉色不悅,冷哼一聲,“等我以後嫁給徐大人,他們兄妹二人休想再占一分便宜!”
“也是,等你嫁給徐大人,咱們讓曜庭跟著徐大人讀書。”李氏拉著白珍珍的手,暢享未來,“徐大人三元之身,說不定還能再教出一個三元來!”
白珍珍羞赧一笑,“那您準備何時找人去徐府說項?”